“这里的菜肴滋味一般般,不如天然居太多太多。”
“接下来你派人去咸阳找一个上好的庖厨,我道修行,保性全真,及时行乐为上。”
“这里的酒水尚可。”
穿着一件绣着金丝饕餮纹理的黑衣锦袍,乌云长发随意披散身后,一条丝带束拢。
所谓冠礼?
那是什么?
此为率性求真。
坐于宽大的食案后,品尝水陆珍馐,这才是修行真谛,才是杨朱一脉的真谛。
于此,道心通明,阴阳一体,更为上策。
只手拿过一大坛子醇香酒水,这是来至西域的雪寒果酒,虽然不为浓烈,也有别样风味。
一口气喝了一小半,甚为痛快。
神容俊美,器宇轩昂,已然不俗,眉宇之间,更是掠过别样的风华邪意之气。
扫着窗前的婀娜袅袅之人,更为下酒。
“诸夏饮食庖厨之人。”
“首推关中咸阳天然居,有闻那里的菜肴都是武真郡侯身边百越女子焰灵姬所创。”
“如今价值千金的火焰纹瓷器也是其所出。”
“除却焰灵姬以外,庖厨之人,名气之大,东海之滨,桑海之地的庖丁或可不错。”
“凡诸夏菜肴,被他吃过一次,便可完美复原。”
“不如,我去将他寻来?”
田蜜嘴角轻扬,转动着手中的烟枪,倚窗扫着外界一眼,而后起身归于食案所在。
“庖丁!”
“本座知道他,墨家的人。”
“墨家……,苟延残喘,若非公子天明,当初机关城就灭了。”
“若然你能将他寻来,再好不过。”
田蜜所言之人,苍璩自然也有所知,品味过一道菜肴,便可完美复原,这般手段的确奇绝。
很适合带在身边。
“本座决意开创崭新的杨朱一脉。”
“百年前,杨朱争鸣论道诸子百家,儒墨法道又能如何?惜哉,诸夏之人愚钝,不明杨朱真意。”
“天地乾坤,道理万千,阴阳黑白并进,何谓白?何谓黑?所见之白就是白?所见之黑就是黑?”
“若然天地之事就是那般简单,数千年来,也不会发生那般事了。”
“儒家那群伪君子,本座不喜。”
“我等修行之人,逍遥自在于天地之间,当无拘无束,方可超脱无所持万物为真。”
“儒家偏生要定下规矩,岂非虚伪?”
“道家天人二宗也是道理不明,天宗超脱物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清静随心,天道自在。”
“固然修行入道,却少了你这般美人在怀,少了这般佳肴入口,少了这坛美酒入喉。”
“人宗修行,入世全真,也不为我道畅快,假道之学,本座不屑。”
“是以,世间大道,我道最合世人之心。”
“纵然千载、万载,杨朱与本座的道理也不会被淹没。”
苍璩拿过那只酒坛,再次畅饮喝着,虽然坛口很大,酒水急流而入,也有溅射而出。
偏偏。
没有一滴落于食案上。
也没有一滴落于锦衣华服之上。
尽皆入喉。
若然浪费,岂不可惜?
苍璩大悦,一饮而尽,坛子空空,只手一握,酒坛化为乌有,语出,评判百家。
“可……魔罗宗?”
于杨朱一脉,田蜜自然了解,百年前,诸子百家在诸夏之名,非杨即墨,可见其声势。
惜哉,后来名声不在。
苍璩就算要开创崭新的杨朱一脉,也无需用魔罗宗三个字吧?完全同杨朱一脉没有任何联系。
若言种玉宗,自己还可以理解,苍璩所创种玉功,绝堪诸夏一等一的玄功真法。
鬼谷子都身死其手,此玄功名扬百家。
观苍璩手中酒水不存,也是抬手一招,从邻近处摄来一坛子酒水……,打开酒塞,递给苍璩。
“魔罗?”
“你可知魔罗之意?”
苍璩单手托过,轻饮一口,不错,这种酒水很是纯烈,是关中的老秦人酒水,据说是玄清子改进的。
很适合真性男儿饮用,若然连这等烈酒都喝不了,何以为男儿?
“魔罗?”
“先前听你提过一次,是浮屠那边的话语,其意能夺命、能障碍、能扰乱、能破坏世间之法,障碍人之善事者!”
“可为魔罗。”
“难道魔罗宗之立是为了浮屠?”
“是否高看了他们?”
田蜜一手持烟枪,一手也是拿过酒坛,为自己倒了一碗,这种酒水的香气很浓。
尽管喝着很烈。
粉嫩无暇的俏脸上,柔魅之力隐隐,魔罗宗?是为了浮屠之人?是为了佛家之人?
果然如此,太高看那些人了。
因帝国始皇帝陛下之令,浮屠之人不敢入诸夏传道,才有了佛家,不为大用。
开创崭新杨朱一脉,何须魔罗宗?
种玉宗更好!
就算不是种玉宗,苍璩一脉的苍宗也挺好!
“本座不喜他们,紫兰轩内,若非一位所修浮屠之法的悟虚存在,鬼谷二人早就被本座一一镇杀。”
“一次次拦阻,以至于卫庄至今苟活。”
“佛家!”
“本座决意借助佛家,解决诸事。”
“自农家带出来的力量不弱,却难以全部为所用,此次,正好给于筛选,可用之人留下,不可用直接弃之。”
“待将佛家剿灭,魔罗宗也就无需存在了。”
“本座也可以崭新的力量,开创崭新之家!”
苍璩自有打算,区区佛家自然不算什么,纵然有浮屠在背后支撑,可是……他们现在敢露面?
西域之地,浮屠的力量不弱,非借助武真郡侯玄清子的名头,自己怕是被那位合道存在镇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