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廷托迟没有理会阿伦,而是眼瞪瞪地看着任宁雷二等人。
他恨恨道:“果然是你们,之前出现在石林北边的云垂人!对吧?”
然而任宁根本不屑于理会他,直接带着一行人进了石林。
“公子,”阿伦磨磨蹭蹭走在后面,“刚打了胜仗,而且这石林新家看起来不错。要不我连夜回去告诉其他人?”
“免得他们担心。”
铁勒啧啧地斜了他一眼,“你小子到底是想回去传话,还是想老婆了?”
“就是,”众人哈哈大笑,“阿伦你那点破心思谁不清楚?”
“小黑现在越来越能干。要传话的话直接让它飞一趟就是。”
铁勒点头,朝着落在石柱上的鹰鹄招手:“小黑!”
嘎嘎。
半大的鹰鹄落了下来。
铁勒写了句话,绑在小黑的腿上,抬手朝西边一指:“去找阳兰吧。”
小鹰鹄听见主人的名字,又嘎嘎地叫了两声。
它扬开翅膀呼地腾空而起,不大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遥远的天边。
阿伦只好可怜巴巴地跟了上来,一起朝石林里的住宅区走去。
虽然之前开伦众人已经在任宁的地图看到过石林内部的情况。
但那只是平面图。
此时真正在石林里转悠,他们不由连连感概这真是个好地方。
面积辽阔,易守难攻,里面还有山有水有房;外面则是宽广的草场,方圆几百里没有其他部族存在。
容下一个两三万人的中小型部族绝不是问题。
众人有说有笑,一路往前走。
遇上机关,任宁便让他们停下,自己上去随手解除。
甚至他还手把手地教铁勒等人如何将机关恢复甚至更新迭代。
“姑爷,虽然机关很重要。”阿伦嚷嚷,“但这也太复杂了吧。我们哪记得住?”
任宁笑:“没关系。我会整理成册。你们只要按着册子处理就行。”
捆成粽子的呼廷托迟听得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出声,“你倒底什么人,怎么这么清楚这些机关的?”
所有人嘿嘿直笑,根本没人理睬他。
石林很大,马贼只占了一小片地方,
一堆开伦人乐呵呵在石林里乱窜,既为寻找马贼们留下的遗产也为自己物色一座新房子。
铁勒右蒙和任宁雷二等人则提着呼廷托迟进了之前的马贼议事厅。
“终于又回到了这里。”任宁满意地落坐。
又?
呼廷托迟很是敏感,他眼勾勾地看着任宁,“你以前在这座石林里呆过?”
任宁没理会这茬。
他开门见山道:“呼廷托迟是吧?我们清楚你最想作什么。”
“推翻你大哥然后自己登上王位,是吧?”
“来!给他松开两只手。”任宁指了指面前的纸笔:“写几封讨檄草原王也就是你大哥的文书。”
“剩下的我们帮你施行。”
阿伦上来松绑,他的目光能吃人,“老老实实写,否则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哼哼!
呼廷托迟冷笑,没理会阿伦。
他边揉着发麻的手腕边看向任宁。
“本王明白了。”
“你们云垂是不是已经顶不住西凉大军的进攻?所以才不得不干起了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想从草原内部分裂我们。”
说完,他恶狠狠地瞪着右蒙阿伦这些长着一副西凉面孔的人。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叛徒,居然帮着云垂人来祸害草原,就不怕死后会遭狼神惩治吗?”
“找死!”老开伦被灭,阿伦对西凉王族恨之入骨。
他正气不打一处来,毫不客气地重重一脚踢去,直接扑通一声将呼廷托迟踹翻了个跟头。
右蒙几人则恍若未闻,挖鼻孔的继续挖鼻孔,掏耳朵的继续掏耳朵。
铁勒甚至淡定地抽出弯刀剔着指甲,“那你是不写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活像老朋友在拉着家常,然而呼廷托迟却是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好半晌过去,他搞不清面前的众人到底谁才是老大,只得嚷嚷着爬起来。
“不写。”
呼廷托迟挺直身子。
“本王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但身为草原二王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们这些云垂人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本王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姓呼廷。”
说着说着,呼廷托迟目光闪了闪。
这里就自己一个草原王族。这些云垂人没利用完他前,绝对不会碰自己一根汗毛。
啪啪!
“好骨气!不愧是草原王族。”任宁表面无情地鼓掌。
他站起来,在呼廷托迟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走出去,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
任宁手一张,露出一方拳头大小的印章。
众人定睛一看。
印章沉甸甸黑黝黝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上面刻着狰狞的狼头以及呼廷托迟四个古朴的西凉阴文。
“不可能!”呼廷托迟脸色大变。
要不是双脚还被绑着,估计他能直接跳起来。
“本王将印章藏得那么深,你是怎么找到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任宁笑得风轻云淡:“现在你写不写?尊敬的二皇子殿下!”
呼廷托迟大汗淋漓。
有了这个王印,讨檄草原王的文章无论出于何人之手都所无谓,反正最后都会落在他头上。
写嘛,没准可以活下去。
不写的话,明年的今天绝对是他的忌日。
只是刚才拒绝得太坚决,呼廷托迟没台阶可下,脸上不由一阵红一阵白。
刷!
铁勒一刀劈掉桌角,目光灼灼地站了起来。
“我数到三,不写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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