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要正经烧饼(1 / 1)

原主贾琏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到底有多好色成性,让前世连女朋友都没有的贾琏成还真没能充分了解。

不过王熙凤那样的阎王老婆竟然允许贾琏跟小厮“贴烧饼”,这可实在超出了贾琏的心理承受范围。

他初来红楼世界,一时之间诸多事情都还不适应,更想不清楚自己未来该如何发展。

但既然自己来到林如海的地盘,能够结交一下林如海这等不靠祖荫、凭真才实学夺取全国大考季军的大学问,也是相当不错的机会。

科甲考试的前三名,常规是要进入翰林院和御史台这等清贵衙门的,尤其翰林院,那就是”储相的摇篮”,而且还有机会成为”侍读、侍讲”,给皇子皇孙做老师。

林如海如今是兰台寺大夫,这种御史台,就是纪检官员,能直接向皇帝汇报,前途无量。

自己若能得到林如海的赏识,且不说他在官场上对自己提携,就凭他得贾母看重,以及与二老爷贾政的交情,替自己说几句好话,让贾琏在家族中的地位都有好处。

只是贾琏也看得出来,向来清高的林如海根本不大看得上自己这种纨绔子弟,除了客套,并不想和自己多话。

何况这位姑父尊好礼法,贾琏作为晚辈,又是头一回来林家做客,纵然贾琏已经知晓了林家风水冲煞的破解之法,也委实不好贸然开口。若是贸然开口,

需要的,是一个合适的由头。

什么由头呢?

唉——本来该谋划未来的打算,却被“贴烧饼”给恶心了,这叫什么事!

等等!贴烧饼……这倒或许能搭通林如海这条天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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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拿定主意,朝昭儿一拍桌子:

“停!别磕头!就问你一句:听不听爷的吩咐?”

昭儿赶忙抬起头,额上已是青紫一片,抹了一把眼泪鼻涕,带着哭腔道:

“但凡爷吩咐的,小的一定照办。”

贾琏的声音冷冰冰的:

“我就给你一天时间,你立刻出去,给爷去学贴烧饼。明天晚上你来,爷要检查。烧饼不像样,我叫兴儿拿鞭子抽你。”

转身朝兴儿吩咐:

“兴儿,你全程给我好好盯着他,你两个都一刻也不许偷懒。”

兴儿乌溜溜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三圈,嘬了一下牙花子:

“二爷,他可是头几年就会‘贴烧饼’了,前儿晚上,就是他伺候二爷一宿的,二爷是哪里不满意?”

贾琏照着兴儿的脑袋上就敲了一记,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强调:

“老子叫你去学贴烧饼!

贴正经的烧饼!

贴正经能吃的烧饼!”

兴儿捂着脑袋,咧着嘴道:

“不就是给昭儿找个烧饼铺的师傅学手艺么?二爷放心,小的肯定死死盯着他,他敢偷懒不好好学,我把他当烧饼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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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厮前脚出门,小胖子旺儿又鬼头鬼脑进了贾琏的屋里:

“爷,兴儿叫我来跟爷说一声,有他死缠着昭儿,爷今晚大可放心,想去找哪个姑娘媳妇的,尽管吩咐奴才就是了,奴才回去必定打死也不说。”

贾琏正斜倚在床榻上,琢磨自己既然自己没有武功在身,到底要不要走科举这条路,没心思搭理这些,便随便一摆手:

“不用了。”

旺儿却误会了贾琏的意思,反而凑上来道:

“这趟出门,二爷手里委实是紧巴了些,许多事情都缩手缩脚做不得。

不妨告诉爷知道,二奶奶之所以能在出门前,把爷毡包里私藏的银子一把手都给搜光了去,就是昭儿那小兔崽子告的密。

就二奶奶给二爷荷包里放的那几两银子,能够什么的?”

“什……什么?!”贾琏如遭加倍的雷击,腾地起身。

身上荷包里?

靠!

那里面原本那么几块碎银子,我还以为这只是零花钱呢,所以才大手大脚一下午就都花光了。

然后呢?没了?

谁能想到堂堂金陵豪门琏二爷,手里竟然没钱???

旺儿也吓了一跳,赶紧道:

“爷别急!

兴儿叫我来,就是要告诉爷,平时二爷的体己银子有一半放在平姑娘手里,这趟出门,平姑娘怕二爷身上的荷包空了没钱使,事先偷偷在二爷的枕头里头藏了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

还叫兴儿转告爷:可千万别露出马脚,要是叫二奶奶发现了,大家不好看。”

贾琏心里一热:这个贴心贴肝的平儿,可真是个暖死个人的小可人儿。

真没想到,做一个开局就有妻有妾的男人,开局还没见面,先感受了冰火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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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完全不能适应古人作息时间的贾琏还在睡回笼觉,旺儿就跑来报说:林老爷有请。

贾琏一边洗漱,一边猜想:

准是自己带走了风水镇物,林黛玉的病症见好,林如海要和自己商议动身之事。

可谁想贾琏来见林如海,客位上已经另坐着一人,腰圆背厚,面阔口方,剑眉星目,直鼻方腮,却是未曾见过。

以贾琏面相观之,此人虽然长相英气潇洒,谈吐不俗,却是浑身散发出一股欲望贪婪之气,与林如海的恬静淡泊之气迥异,活脱脱就是个《笑傲江湖》里的岳不群。

今日的林如海显见得心情不错,待贾琏见过礼,便笑道:

”快来见过西席贾先生,名化,表字时飞,别号雨村。”

又向那人笑道:

”此乃姑侄贾琏,是大内兄贾恩侯之子。”

贾琏正要行礼,那人已经赶上来一把扶住:

”岂敢岂敢,世兄乃荣国府嫡长子孙,何其贵重?草民如何受得?”

贾琏心中一惊?这人是也会看相,还是熟知我家?如何一见面就看出我是长子长孙?”

那人极为善于察言观色,立刻笑道:

”《论语·公冶长》曰:‘何器也?’曰:‘瑚琏也。’宗庙传承之器也。

琏者,有关联传承之意,此乃是嫡长房子嗣专用之名啊,故此,我猜世兄必为长子长孙是也。”

好家伙,一见面,上来就是一顿文绉绉的马屁,听得贾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林如海却朝着贾雨村满脸赞许:

”果然高才!

方才听闻贾兄一番关于我家中风水的高论,更是高屋建瓴,让弟顿开茅塞。

弟明日就命人拆去水池上无用的青石板桥,重改池水入口。

另外,贾兄所托起复旧官之事,弟即刻致书给两位内兄,烦托他们为贾兄谋个合称的官职,报效国家。”

贾琏闻言,却是大惊。

拆桥改水?那岂不就断了林家来水天门上的”天门飞渡”之势?

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彻底断送林家的所有气数?

贾雨村!

你不要脸,当个酸溜溜的马屁精也就罢了,可要是你做个害人精伤害林妹妹,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