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干脆面看到这儿,心想幸好江洋这本书是写在他搬进胡同前,不然好学生家里绝对跟江阳没完,因为胡同里,好学生的父亲就是一位画家。
至于风不风流——
好学生的父亲画过人体画,有过一些风言风语,但也都是捕风捉影。
不过——
好学生的父亲的确和他母亲关系不怎么样。
在半个月前,干脆面去找好学生时,无意间听到了他们吵架。
然后。
干脆面发现好学生的父亲开始偶尔住在画室那边住不回来了。
这里面别有什么事情。
干脆面转念又一想,觉得好学生的父母不和也正常。
她感觉好学生的母亲看不起他们这些住在大杂院的人,说话冷冰冰的,不好接近。干脆面从小就怕跟她说话。还有就是,在好学生进入高三后,她整个人像进入了更年期,脾气古怪,难以捉摸,不知道说句什么话就让她不高兴了。
反正。
干脆面作为一个话痨,对好学生的母亲是敬而远之的。
所以——
她觉得画家和好学生的母亲关系不好也挺正常的。
当然。
作为朋友,干脆面是不想让好朋友家里有什么变故的。
所以——
干脆面决定等她把这本书看完了,就送给好学生,即便好学生自己不看,拿回去放家里,让他爸妈无意间翻到也挺好的,就算什么事儿都没有,未雨绸缪总是不错的。
老师在开班会的时候不常说嘛,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书里。
五个证人一一向波洛说一遍当年的案子。
四个人认为姑娘的母亲是凶手。
唯有姑娘的小姨,认为姑娘的母亲不是凶手,但也没什么推翻案子的证据。
干脆面一路看下来,也没看出凶手的蛛丝马迹。
难道姑娘的母亲真是凶手?
不会!
干脆面觉得母亲真是凶手,这本书就没什么意义了。
她大概也摸清这本书的推理方向了,就跟做数学的大题一样,通过律师、警察和法官的客观描述,了解最基本的案情,然后再从五个证人主观的描述中,揣摩心理,从他们的证词中找出规律和破绽,继而找出凶手!
这很带感啊!
干脆面正摩拳擦掌——
叮铃铃!
上课铃响了。
干脆面的心一揪。
这就跟男女主马上接吻了一样,她正看到关键处,是真不舍得放下。
老师进来了。
干脆面只能依依不舍的把书合上。
然而。
老师让大家上自习,做一套全国卷,见识下高考的恐怖,“卷子我就不改了,你们自己做自己改,自己是什么水平自己要清楚,不要欺骗自己。”
说罢。
老师就有事儿似的急匆匆离开了。
干脆面一看都这样了,那——
她把卷子一铺,书往下面一放,继续看起了小说。
老师也是,哪有做卷见识高考恐怖的,不应该做一套卷子找一下信心嘛。
这不合理的要求,干脆面不惯着他,再看十分钟。
等十五分钟一过,干脆面意犹未尽,索性就再看五分钟。
六分钟一过,再看一章。
两章刚看完,干脆面想不如全看完吧,这样学习的时候也可以全身心投入,不用再念念不忘了。
她这么安慰着自己,又翻了一页。
然后——
邦邦!
后门的玻璃响了。
干脆面吓的一抬头,不是这节课老师的班主任正戴着茶色的眼镜,站在后门玻璃外面盯着她,向她桌子上面,卷子下面的书指了指,示意她别动。
接着。
班主任走进了教室,伸出手——
干脆面这会儿吓的早六神无主了,乖乖把书交给了班主任。
班主任合上书,看了看书封,没说话,拿着书在教室转了一圈,在所有人都安心做卷子以后,转身出了教室。至于干脆面,她现在羞的恨不得自己的头钻进课桌里。
她现在后悔不已。
恨自己看的太入神,没注意观察。
也恨自己没克制住。
当然。
干脆面最恨的是江洋,写的这么对味儿干什么,让她欲罢不能,甚至有种坐在教室里,感受着阳光,看这小说很巴适的感觉,所以她才持续不断地看下去。
这节课的后半截,干脆面始终提心吊胆,深怕班主任把她叫到办公室批评。
或者请家长。
还好。
一直到放学,班主任都没找干脆面。
但——
干脆面觉得没事儿以后,又有些不甘心了。
这书是她辛苦攒钱买的,不可能没看完就不见了吧。
所以——
她想了个馊点子。
好学生是名副其实的好学生。
他在学校文艺汇演时,钢琴技惊四座;在升旗仪式上演讲,代表学校参加各类竞赛,还每次考试都在一二名,属于是老师口中的别人班学生,刷脸妥妥的。
干脆面让好学生跟她一去找班主任,让好学生说《五只小猪》这本书是他的。
好学生本来不想去的。
但干脆面这个四人组里的刺头苦苦哀求,还允诺了请客,听他话,好好学习等。
何况——
干脆面父母给她的零花钱不多,买这些书的钱全是干脆面节衣缩食省下来的。
所以。
好学生就跟着干脆面去了。
因为还有晚自习,所以办公室还有老师没下班,干脆面的班主任也没下班,正坐在工位上埋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等走近以后,干脆面才发现班主任在看她的《五只小猪》。
还很入神。
入神到他们都走到跟前了,班主任还没觉察到。
干脆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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