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木箱里的秘密第12章木箱里的秘密:、、、、、:
禾草回了偏院,喝了两口凉水,从井里打了一桶水,倒入面盆中,把毛巾浸入水里,绞干,敷到面上、颈脖间,给自己降温,然后踢掉鞋子,上了床榻,刚刚那一场见面耗尽了她的精神,脑子昏昏沉沉,浑身疲沓,什么也不想,只想补个觉。
眼皮子刚合上,院中传来人声响动,她立刻挺起身,套上绣鞋,推门而出,就见到周瑞带着花花绿绿的一群人进到院里,小小的院子立刻变得拥挤。
这是做什么?禾草眼里还带着几分将醒未醒的睡意。
“姨娘莫要见怪,老奴这些日子疏忽了,现已给姨娘安排了新住所,请随我来。”
禾草就这么晕晕乎乎被一群人簇拥到了另一个地方,这是一个宽敞明亮的院子,有一方小池塘,还有几棵芭蕉树,芭蕉树后的厢房朝南开了几扇窗,透过半开的窗户,隐约能看见房内的情景。
光洁如新的木质地面,一道道阳光透窗而过,照射到地板上,浮影轻晃。一架宽大的屏风横摆着,半透的纱面绣着精致的山水,还有雕镂着各色花式的桌椅家具。
“以后您就住这院子,他们都是这个院子的下人,往后有什么需要的您告诉我,姨娘可还有要吩咐的?”周瑞问道。
禾草缓过神,木讷地摇了摇头。看着院子里来来去去的下人,手伸到袖中,掐了掐自己,嘶——这是真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
“这两个是从外面新买的,以前也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留下来伺候姨娘。”周瑞侧过身,两个面皮干净的丫头走上前。
大点的那个,叫侍画,修长身量,眉眼秀丽,脸上几点微麻,看起来稳重含蓄,小点的那个,叫三月,瓜子脸,脸上嘟着肉,黑溜溜的眼睛,透着机灵伶俐。
她自己是从乡下来的,不习惯使唤人,本不想留人伺候,两个丫鬟听后,朝她“嘭——”地跪下,不住得磕头,央她留下她们,说她们比不得魏家的家生子,只有把主子伺候好了,在这宅子里才有一席之地。
她只好把人留下。
掌灯时分,侍画使人烧了一大桶热水,用来给新主子沐浴。
她任她们摆布,先是褪去旧衣衫,入到宽大的木涌内,她的皮肤在热水包裹下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慢慢地,全身松弛下来。
侍画和三月从前是大户人家的大丫头,后来那户人家出了事,她们这些下人被发卖。
从前那户人家的小姐是个爱美之人,每日沐过,必要从头到脚涂抹上好的凝露香膏。
而眼前这位禾姨娘,出生乡野,除开一双手粗糙了些,通身上下白得没有一点瑕疵,一对锁骨如玉山横陈,胸脯膨隆出好看的形状,湿了水的皮肤泛着剔透的玉色。
侍画感叹,这副年轻的身子长得真好,每一个曲度都清晰柔和得令人吃惊。
可惜这样的妙人,本该有个相称的夫郎,护她一生,最后却只能守着牌位,孤独终老。
禾草看不到丫鬟眼中怜惜的神色,她在她们贴心的服侍下换上一身干净柔软的月白色寝衣,
侍画拿来毛巾把她的头发绞干,用小炉慢慢熏着绸缎般的乌发,三月则在一旁将凝露在禾草的手上抹均,接着又倒出几滴香露,在手心温过后,涂抹到禾草肉绵绵的小脚上。
禾草的脚没受过累,比她的手要精细,脚掌绵软有肉,指头圆润可爱,贝甲饱满呈现粉粉的光泽。
“娘子现在就寝还是再坐会儿?”三月笑问道。
“我再坐会儿,你们下去休息吧,辛苦你们了。”
三月给她套上一双青水袜,束上袜带,又套上一双荷香软底鞋,和侍画一同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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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木箱里的秘密第12章木箱里的秘密:、、、、、:
禾草走到院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夜晚的空气比白日凉爽,这个时候大部分人已睡下,小院在月色下一片静谧,禾草走到一个秋千旁,缓缓坐下。
从前在河畔浣衣时,她为打发时间会哼唱小调。
女人唇瓣微启,自念自唱起来,女人的声音像抚石而过的泠泠河水,天然古朴,清柔多情。
禾草抬头见隔壁的院子还有灯光,那一片昏黄的光亮,让她在静谧的夜晚生出一种陪伴的感觉。
她有曲有调的又轻轻哼唱了一段,还没唱完,那边的灯火熄了,没有丝毫犹豫,禾草的嘴半张着,声音戛然而止,酝酿好的音节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烧的脸上火辣辣。
什么是丢人现眼,她觉得这就是。打扰到别人休息还不知,自以为是地沾沾自喜。
在禾草回到房中后,刚才熄灯的院里,一个黑黢黢的房内,隐有两个黑影。
“何事?”在感知到那个院子里的人歇下后,一个男声在黑暗中响起。
“回主人,庆王府那边有情况。”另一个影子说道。
“说。”
“近日,庆王大公子在别院宴请宾客,闹到很晚,宾客散去后,别院的几个下人鬼鬼祟祟抬一个木箱离开,先时暗卫们并没在意,过几日又抬出个木箱,我察觉不对,跟了过去。”
“继续说。”
黑影迟疑了一下:“属下不敢靠
太近,隔着距离偷瞄过一眼。那箱子里面……是一只动物的尸体和人的衣物。”
“说清楚点。”男人的声音平平没有起伏。
黑影想起那晚他跟踪庆府的下人,到了郊外,箱子打开时,他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诡异荒诞。
“箱子里躺着的是……穿着人衣的动物……尸体。”
魏泽单边的眉一挑:“箱子埋的地点记下。”
“是,都记下了。”
影子回完话,静立着,等主人发话让他离开,可是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声音。
他微微抬起头看去,只见魏泽正盯着他。
主人的脸上虽没什么表情,眼睛里却透着不悦,他甚至觉得这份不悦好像不是因为他办错了事,仅仅是他出现在这里。
“去吧,那边继续派人盯着。”
影子如蒙大赦,暗暗吁出一口气,他的身手已是不凡,但是这位主儿的深浅,他摸不透,曾有一次他用内力隔空试探,那人只一眼,他被震得内腑差点破裂,生生吐出一口血沫,调养了数月才恢复。
数日后,一条消息钻入曲源县的大街小巷,掀起的风浪比当初魏员外的死,更大更猛!这消息在禾草意料之中,却又是她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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