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章:互惠(1 / 1)

带着毛茸茸的九尾狐回去。

如今修为尽失的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狐狸了,再要修行,也不知得多少年了。

道一将它放在床上,晚上抱着睡,比小毕方吐火烤着暖和。

失宠的小毕方孤独的蹲在床边。

他想爬上去啄两下道一的脚解解气,最后还是放弃了。

把自己弄得气呼呼的滚回自己的小窝休息了。

一人一狐一鸟,早早的候在王家大门外。

王玄之很快也出来了,两人乘着马车去陈家。

“走吧,去陈家。”小羊乖巧无比的驾着马车。

昨日又被他们打死一个妖怪,还是九尾狐,他敢不听话吗。

小羊时刻都在怀疑他的阿翁不想要他了。

把他仍这么凶恶的人群里。

哎!李尚书多好呀。

小羊感叹完,一扬马缰绳。

昨日自同乐乡回长安。王玄之便立即入宫去了。

宫里死了一个禁军统领不是一件小事。

圣人果然大怒,命令彻查那逃走的贼人。

陈家在长安城的永乐坊,与长兴坊的王家隔坊相望。

王家是世家,譬如他家的花开好了,都有一个固定的朝向。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府里的仆从举手投足间,都有一个标准。

府中的主子,更是每一步都像脚上带了一把尺子。

步履从容,行止有度。

其腰间环佩,从容适度,佩玉之声,方才会悦耳。行慢了,力度不免,佩玉不会发出撞击声,行快了,撞击之声急切纷乱呈一派乱音。

佩玉此举,意在修身。

道一见过,王玄之腰间,便是被长右追着跑,那佩玉之声,也是不乱的。

王玄之举手投足,似有仙乐萦绕。

崔文渊的玉佩,如今也在他的腰间。

陈家兄弟二人,路数不同,但也有佩玉的。

其祖上,乃是南梁名将,那个‘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的白袍将军陈庆之。

两个坊相邻,王陈两家相隔不远。

到达永乐坊时。

道一扭头看到旁边一片废墟,有工人穿梭其间,似要重新整修,她问王玄之,“寺卿,那所宅子,可是原本要我要租住的?”

王玄之抬眼望去,点点头。

道一了然,“寺卿我们去找陈二郎君吧。”

陈家的管家匆匆迎来,提起袖子拂拭额上根本没有汗,“王二郎君来了,道仵作也到了,昨日我们大郎君便嘱咐过,二位快请进。”

陈家宅子内里简单。

进门绕过影壁,庭院里并没摆放什么盆装的珍贵花草,只有左右各一棵古枣树,夏日里乘凉倒是不错的,下方的杂草任其生长。

过了一进,二进是主家的生活场所。

二进的庭院,改成了一整个演武场,没有其他宅子里,七拐八绕的回廊之流。

陈管家在演武场旁屋檐下的走廊停下。

他道:“昨日大郎君回家动了很大的气,将二郎君打了个半死,今日大早便拖到演武场上了。”

王玄之会意,“陈伯放心吧,我会劝夷之的。”

陈管家放心的离去,去准备茶水点心之类的东西。

“大兄,我错了,”陈舒光哭丧着一张脸,“胡统领的死,我也很难过。”

陈夷之拿银枪指着他,冷冷的说道:“给我起来,你根本没明白错在哪里。”

“夷之。”收到陈舒光的求救眼神,王玄之还是开口了。

总不能让好兄弟打死亲弟,将来再后悔。

陈夷之早就发现两人了,他气得根本不想停手。

“不良帅,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道一轻咳一声。

她清秀的小圆脸上,晕开了一朵花。

演武场上,几人都被这没心没肺,又爽朗直率的笑所感染。

王玄之回头望了她一眼。

来的路上可没听她说过什么事。

转念又想到她问那片废墟。

还有看陈舒光的眼神,总感觉有人的‘好日子’即将到来了。

遂他笑笑,站到了一旁,暂时不打算开口。

陈舒光暂时得了安全,左右瞧睢,最后躲到了道一的身后。

“说吧,何事。”陈夷之的银枪在手中,划出一个枪花,最后用力的竖在演武场的地上。

枪入土三分,激起一片尘土,落了不少在几人的身上。地上的陈舒光更是呛得咳嗽连连。

道一指了指背后的人,嘿嘿一笑,“我来时见你们旁的那处宅子,似要重新修缮,只要不良帅答应我,宅子按我这租客的心意来重修,我便帮你将他‘引回正道’。”

“如何?”

陈夷之死死的盯着陈舒光,半天没有应答,后者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大——大兄,我愿意听道一小师父的,愿意跟着他向善。”

先是看看道一,又看一眼陈舒光,他问:“小二,你当真愿意?”

陈舒光点头如捣蒜,只要不跟着大兄挨揍,让他去大理寺的牢房,他都愿意。何况道一这身板,看着还没他强壮,日子肯定会舒服很多的。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以后便拜托道一了。”陈夷之郑重的行了一礼,陈舒光也跟着行礼。

道一还礼,“无须客气,你我各取所需。”

兄弟二人同时舒出一口气。

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可算脱离大兄苦海。

陈夷之可谓人是逢喜事精神爽。

他高兴的说道:“安道,你们今日来,是想问问那个女子的消息吧。”

两人齐齐点头。

陈夷之又犯难了,“昨晚我已经问过了,但这小子说得不清不楚,怕是寻起人来,有些困难。”

“哎哟!”陈舒光摸着自己的屁股,“大兄,怎的又踢我。”

“还不和安道他们说说,你们那晚看到的情况,还有救下女子的消息,这也要我教你吗?”陈夷之不满的吼他。

陈舒光自知理亏。

咬咬牙,算了,兄长肯定是想娶小娘子想疯了。

他就不和他不计较这么多了。

他是一个懂事的弟弟,“那晚胡统领追出去的事,我和你们说过了。”

“舒光,你再从头为我们说一次。

一开始我们只是抱着弄清楚胡统领出城所为何事,可不想这案中还有案,是以,不能忽略任何一个地方。”王玄之忽然开口说。

陈舒光点头。

为三人述说初六那晚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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