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章:敕旨(1 / 1)

陈夷之昨儿个在家中休息,他损失了‘财物’,心有郁气,耍了一套枪法,正想回屋想躺平,陈舒光刚好从另一个房里出来。呵哟,今日这小子休沐,与狐朋狗友有约,又想出去偷鸡摸狗了。

他立马回头说道:“管家,你与那几个臭小子说,舒光今日有事去不了。”

管家风一样的就出去了,二郎君早该管教了。

陈舒光目瞪口呆,伸懒腰的手都忘了收回来,头顶还没睡醒的一根乌发,呆立在头顶,正如他此刻的表情,“大大兄,你今日不用去衙门吗?”

“大兄想起来,你我兄弟二人好久不曾在家中聚过了,今日特意向衙门请了假陪你,感动吗?”不敢动,不敢动,完全不敢动。分明才聚过,陈舒光内心在滴血,好不容易的假呀。

在陈舒光的阵阵哀嚎中,陈夷之美好的清晨开始了。

又在陈舒光焦头烂额,绞尽脑汁中,他度过了一个惬意的午后时光。

陈舒光拖着疲惫的身躯,悲愤一日遭遇的同时,陈夷之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翌日。

陈夷之精神百倍的到了大理寺,果然揍—教育弟弟什么的,最能让人提神醒脑。

道一特别想打这人一顿,说好的放假,便是真的在家中休息了一日,比她幸福太多了,她在家中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又被召回了岗位,难怪到了衙门,她还能回去吗,自然是留下加班,赚点租子钱呀。

再看寺卿,好吧,还是上司好,有难同当。

丝毫不知已经被两人盯上了,陈夷之乐呵呵的和两人打招呼,“早呀!”说完就要绕过两人,去后院再看一眼那些珠宝,能多看一回也是好的。

“咳咳——那个——夷之,本官有事想和你说。”王玄之阻止了还要往后院去的人,他说:“前儿个夜里的事,你还记得吧。”

陈夷之回头,茫然的点点头,“这事儿怎么了?”

“你二人先跟我去后院。”

王玄之指着剩下的珠宝其中一箱,“夷之,那一箱是你的。”箱子有一尺长,半尺宽,里面一箱名贵财物,足够他在长安买下一座宅子了。

山洞那么多财物,一样都不能动,陈夷之心痛坏了,眼下有财物送到眼前,他反而觉得不对劲,这一串黑色的珍珠,不就是昨日他在山洞里戴过的。

“安道这是何意?”他忽然想好兄弟刚才自称的是本官,说明是公事呀。

王玄之将昨日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又道:“这些是给你的赔偿,你在永乐坊的宅子———没了”顿了顿,又补充道:“就是道一人租的那所。”难怪当时他看着眼熟。

道一完全在神游天外,她不知道跟来做什么,没想到还有这事儿,她先是一惊,后又一喜,“不良帅这是好事儿呀,这不就是你的大笔进账嘛。”

她更想说宅子推倒了,还真是个好事,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在住进去后,重新布置一些东西,原宅子还真不好动人家的,又不是买的。

但当着主人的面,直觉告诉她此时少说为妙,没见到陈夷之激动得眼睛都红了吗。

“臭道士,拿命来。”陈夷之跟疯了似的,就朝她冲去。

道一连忙闪身,躲到了王玄之后面。

跑了两圈,陈夷之神智都快气没了,他分明还赔了不少钱,在小春香赔的钱,都是他的,他的,他的血汗钱。

道一见时机已到,就和陈夷之对打,两人从地上打到树上,又从树上打到树下。最后一脚将他踢到了地上,“不良帅,冷静!”终于揍到了,开心。

王玄之弯腰想要将人扶起,一个不良帅匆匆跑来,“寺卿,寺卿,张公公来传———旨了”不良人吞了一口口水,后院那棵大树叶子经过一个秋天摧残,秃了一半,今日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道一飞身下地,“不良帅,还打吗?”

还打个篮子,敕旨都来了,谁敢耽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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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下

授大理寺卿王玄之巡按诏,槐路清肃,台阶重峻。

大理寺卿王玄之,地胄清华,风神闲悟,立志温裕,局量宏雅。爰自义旗,早参缔构,冥契所感,实资同德。历居巡按,彝章缉穆,元功懋德,膺兹重望。

可巡按。

不良帅陈夷之、仵作道一辅之。大理寺一众人听之。遇朝臣,可便宜行事。誓要隶清大周不平之事,除尽妖魔鬼怪。”王玄之恭谨从张德手中接过敕旨。

这道旨意特别的有意思,既说了王家开城门之事,又说了道一降妖除怪的事,一切又都没有有明说。圣人大智慧,王玄之三人对视一眼。

可真是太好了!

哪里有冤案不明事,他们都能去平世间不平之事了。妖怪犯事亦能处之。

众人想要起身,张德轻咳一声,“诸位且慢,陛下还有一道口喻。”大理寺所有人又工整跪好,等听完旨意是什么,王玄之脸色也有些黑,这些人平日里还是太惯着了。

送走了张德,王玄之黑着一张脸,“在陛下罚俸一个月的基础上,今冬长安城的积雪,便由各位轮职清扫,此事没得商量。”

众人哀嚎的回到了各自的岗位。

“夷之、道一你二人随我出去一趟,损坏了各家的财物,这些赔偿,就由我们亲自送上门去,哦———夷之的那份,便放在大理寺,回头你自己带回去。”

道一还在看那道明黄的敕旨呢,可真稀奇,这大周的圣人挺懂人意的,她还正愁没有机会出长安呢,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又不丢差事,真是太美好了。

闻言,她点点头。

这种事太简单了,真心诚意道歉,送上礼物,比听到有妖怪,或者人吃妖怪,可要讨喜得多。

一行人在启夏门一条通曲上,挨家挨户的赔礼道歉,总算是见识了什么叫阴阳人阴阳脸,说起来话来那叫一个阴阳怪气,都已经超过素有简贵之风,褚季野的皮里阳秋了。

还好,只剩下最后一户。

一众人心好累,他们敲响了最后一户人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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