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不知岁月几多。

……

落月归风三千里。

红阳残云一念间。

男子立足九天之上，手持长剑不知抹杀多少妖邪，他身前有九颗小珠子，每一颗都有不同的颜色，代表着不同世界。

那是一部史诗。

他孤身一人坐在云端，他想，他的故事要从何时开始讲起呢？

是失去她？

还是封王拜祖呢？

“系统，还是无上，事到如今，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世上之人，将他来时的路称作是觉醒之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生何来觉醒，不过一场造化。

“随意，你眼中那个所谓的无上境界之存在，称呼我为重启者，而在更遥远的外界，称呼我为开辟者。”

“那你选中我是为什么呢？”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人生本来就是一场选择，不是吗？”

男子听到这句话，默然一笑。

他闭上双眼，回顾过往的一生。

他名为林凡，有一个无亲无故，捡来的妹妹，林常曦。

他那时生在一个很普通的星球上，有一天却忽然觉醒了双系统。

何为双系统？

既能通过选择获得奖励，又觉醒了一种莫名的觉醒功能，开启了两颗星辰，随意一点就可以执掌无数生命的生死。

是啊。

林凡苦涩一笑，那时的他，活得多么肆意洒脱，那时一颗珠子还只是一个星球。

哪里像现在，他的一颗珠子就是一个世界，里边拥有万千变化，世界里有着无量尘埃，每一个尘埃就是一个小世界。

他将九颗珠子称之为九界，也称作九宝妙界。

每一界里有无量恒沙，每一粒沙有一个世界，称作无量恒沙世界。

共称为九宝妙树无量恒沙世界。

而他，正是这些世界之主，站在他身前的，还有一重境界，那就是无上。

这一世，他将自身的人生看做一座山，他已攀登到了山顶，若要更进一步就必须离开山顶，破空而去，而破空这一重境界又被称之为无上！

年少时，他觉醒双系统时就认识了一位无上，他是系统，据他所说，另一位“无上”称呼他为重启者，而在更遥远的外界，唯有无上境才能踏足的世界，他被称作开辟者。

沉思许久，林凡稍有些颓废的问道：“系统，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叶苏。”

“另一位无上呢？”

“洛小妖。”

洛小妖？

林凡？

“那无上的起源之地，可以容得下，几尊无上？”

听到这句话，叶苏似乎想到了什么，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直言不讳。

“三个。”

林凡知道，果真是这个答案，他手里握着一颗珠子，乃是本源凝聚。

“觉醒者林凡，踏足无上，你可不休不灭，恒古存在，你会拥有所想要的一切。”

叶苏劝道，事实上，走到今天这一步，林凡已经历了太多，同时他也失去了太多。

尤其是那个女孩！

“曦儿，我若无上，岂不是留你一个人轮回于世间，到头来也不过一道虚影，我已看破，所谓的九大无量恒沙世界不过一场幻梦，看似真，实则假，唯有无上，方可成为真实，也就是起源。”

他叹息了一声，又转而问道叶苏。

“重启者，你为何要帮我？你难道没有遗憾吗？那天，如果你愿意帮我。”

“那天，我没有帮你，所以才会成为我。”

没有帮我。

所以成为了你自己？

林凡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

“哈哈哈哈哈，我懂了，我懂了，并非我遇到了你，而是你找到我，并非那位置只有三个，而是想要三个。

也许，在我失去她之前，你也不是你，那之前的你，只是一个在逐渐拥有感情的系统，而当我失去她之后。

你作为系统的理性与你与我朝夕相处衍生出来的感情，让你无法承受，终于死去。

那一刻起，你便不再是我认识系统，而是重启者叶苏。

我兄弟，到底是没有背叛我。”

林凡苦涩一笑，若是化作当年初出茅庐重启的叶苏，估计就是两行热泪，可林凡不是叶苏，他们不是一个性格的人，注定了在这件事上拥有各自的态度。

他终是悔恨了。

“这不是我，后悔，不是我。”

林凡紧紧握紧了双拳。

“重启者，你能否让这个世界重启一次？”

“可以。”

“那样你会不会再次失忆？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麻木的系统？”

“会。”

“那你还愿意帮我？”

“愿意。”

“为什么？”

“因为你叫我兄弟。”

林凡不知所名。

却忽然看见了一个虚幻的身影，他身上贯穿了一个诡异圆环，这圆环看似是一个图形，一个物体，实则是一个点，一个概念，不断延伸，连接他看见，看不见的一切。

“我曾经也做过系统，也曾经有人称呼我为兄弟，正如我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

叶苏想起了朱颜和白初夏，她们还好吗？

也不知道老乞丐有没有在未来救下她们呢？

“她们？看来重启者，也有一段故事。”

林凡笑了，他还以为这家伙很冷血呐。

“愿我们下一次，一同无上。”

叶苏看向他，空手一捏，只见九大无量恒沙世界，尽数破灭，却又在顷刻间从一点凝聚炸裂开来。

“谁要和你一起无上，我要和曦儿一同无上。”

“你那时觉醒了的话，会和我一样吗？”

“切，我兄弟好歹也是从无到有，自己拥有了记忆，你却在苏醒后抹除了他的意志，我如果觉醒的话，绝对做不出这种事。”

“但那样，你会死。”

叶苏很是严肃的看向他。

“那你不会吗？”

“不会，我是无上，和你是两种性质，唯有无上可以杀死无上，甚至如果我愿意独自一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除非有人斩断了世界与我的联系。”

事实上这一点很难，看似叶苏一斧子一个，实则及其艰难。

他需要一斧子劈下去，让自身本源在对方的本源世界里炸裂开来，寻到所有的根脉，将本源之主的意识与世界本源割舍开来，如此才能除去其意识。

由此可见。

太古时代，羲皇他们那种本源之子的诸天霸主其实要弱一些，毕竟没有真正成为本源之主，而他们本身也是为了来去自如，否则拉也不会苟且的更久，因为他成为本源之主就是固步自封。

叶苏则是在诸天万界起源之初，就将“命运”贯彻到了所有世界。

这也是他一斧子一个点原因，后来的四大神话每每回想都觉得恐怖。

二者之间根本不一个量级。

“当我觉醒，我必为我。”

林凡闭上眼，消失在重启的复苏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