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视野中的白光消退,周围的场景终于回到了卫燃熟悉的那个世界,他也看到正前方的半履带摩托,以及不远处的那辆豪华马车。
下意识的咬牙缩脖子攥拳头的等待了几秒钟,当卫燃意识到这次并没有把受伤造成的疼痛带回来的时候,这才小心翼翼的松了口气,抬头看向了身前翻开的金属本子。
此时,这金属本子的第三十页,那张绘制出来的图案已经变成了一张黑白色的照片,照片里,一只纤纤细手握着一支PPK手枪指着一个后脑勺。
这张照片里既看不出握枪的姑娘是谁,也看不出被枪指着后脑勺的是谁,但卫燃却知道,那是索菲和蒂莫夫,是他们在水道里第一次相遇时的样子——只不过,当时被指着后脑勺的大冤种变成了自己罢了。
扫了眼照片旁边那个装有底片的纸袋子,卫燃轻轻向下移动视线,默默的注视着那支金属羽毛笔在淡黄色的纸页上续写出的后续故事:
废墟下的野草
军需官莱茨·卡佩,1944年许特根森林战役期间,凭借军需官身份,累计救助18名青少年逃离战场。
1944年12月5日,于堡垒失守前夕,临阵脱逃藏匿于麋鹿城堡废墟。7日,因使用无线电对外联系暴露,后被送往战俘营。
1945年4月18日,经美国前游骑兵队员蒂莫夫多方努力辩护作证,获无罪释放。4月20日,因关押期间长期饥饿及营养不良病逝。遵其女索菲·卡佩意愿,安葬于麋鹿城堡教堂下家族墓地。
终究没能活下来吗...卫燃暗暗叹了口气,继续跟着笔尖移动视线。
索菲·卡佩,二战期间长期奔走于各抵抗组织进行敌后斗争,许特根战役期间,协同父亲累计救助18名青少脱离战场。
1944年12月7日,为救助勒夫一家,冒险重返鲁尔工业区,至二战结束前,于纳脆控制区坚持进行敌后抵抗活动。
1945年2月23日,与勒夫一家遭纳脆逮捕,后经抵抗组织努力侥幸逃出监禁。
同年4月15日,索菲·卡佩与蒂莫夫重逢,同年5月5日,于莱茵大营寻得并救出多米尼克,经商议,决定与蒂莫夫共同隐瞒其家人遇害真相。
1950年2月,应蒂莫夫多次邀请,决定离开德国前往阿拉斯加定居,并通过出售艺术品方式获利,投资金矿产业。
1965年2月,购置麋鹿城堡周围土地,决定重建城堡。
1975年2月,麋鹿城堡重建完成,同年9月,索菲因宫颈癌离世。
多米尼克·勒夫,1944年12月5日,逃离战场途中,因遭遇地雷袭击失去生育能力。
1945年2月,为寻找莱茨·卡佩,假扮少年团士兵主动投降进入战俘营。同年5月,经索菲及蒂莫夫多方努力离开战俘营。
1950年2月,随索菲及蒂莫夫移民美国寻找家人线索。
1965年,因索菲·卡佩身体原因,接手金矿生意。
1975年索菲·卡佩去世后,继承其全部遗产。
1983年6月,蒂莫夫去世后,继承其全部遗产,并于奥地利萨尔茨堡购地,为其修建纪念性建筑——蒂莫夫城堡,并成立麋鹿基金会,对蒂莫夫及索菲部分遗产进行托管。
2000年2月,多米尼克将索菲·卡佩及蒂莫夫迁葬于蒂莫夫城堡墓地。
“给蒂莫夫也建了一座城堡?”卫燃惊讶的挑了挑眉毛,移动目光继续往下看去。
白玫瑰组织成员琦琦,二战期间,协助索菲·卡佩进行敌后活动。1945年2月4日,重返城堡期间,遭遇美国士兵埋伏不幸离世,安葬于麋鹿城堡教堂地下室内。
纳迪亚,1945年2月9日,为避免因无线电台获罪,随其余战争孤儿,由G集团及彗星线接力疏散紧急送往法国避难。后因G集团及彗星线组织相继解散与其余人失散。
同年9月,纳迪亚因难产离世,留有一子,由当地教堂抚养成人。
“纳迪亚有个孩子?”
卫燃发出了一声惊呼,但那支羽毛笔却没有停顿,继续一笔一划的进行着它的工作。
约纳斯,1945年2月9日,为避免因无线电台获罪,随其余战争孤儿,由G集团及彗星线接力疏散紧急送往法国避难,后因G集团及彗星线组织相继解散与其余人失散。
次年6月,约纳斯随同义兄奥坎按约定返回比利时蒙斯乡村别墅,久等无果后,经沃特夫妇劝说,前往比利时德国边境,德温特农场定居。
1948年,兄弟二人终与多米尼克重逢。
1955年,约纳斯自愿前往林中磨坊定居成家。
1992年春,奥坎无疾而终。
同年冬,约纳斯离世,二人先后由多米尼克安葬于麋鹿城堡教堂地下室。
写到这里,金属羽毛笔再次另起一行,分别列出了两个位于法国贝特尼的地址和一个位于奥地利萨尔茨堡的详细地址,以及这三组地址对应的详细的坐标。
紧接着,这羽毛笔又列出了一个同样名叫“多米尼克”,但姓氏却是“勒夫”的人名,和一个来自法国的联系电话。
这金属羽毛笔再次停顿片刻,接着又流畅的写到,“战争可以轻易让一切美好的事物变成最残酷的悲剧。但残酷的战争终究会有结束的一天,那些美好的一切终会给那些不幸的人带去幸福和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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