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洛尼德岛腹地的镇子上,卫燃等人仍在各种庆祝活动以及各种摊位之间消磨着时间。坦白说,除了人少了一些,这个镇子上的庆祝活动,和华夏北方农村乡镇上逢年的庙会也实在是差不了太多。
各种吃的,各种玩的,以及来自岛上各个村子组织的表演。当然,还少不了重大节日必定出现的二战老兵代表,以及来自小岛各个村子,甚至特意从伏尔加格勒赶来凑热闹的游客。
镇子中央的一片小广场上,几个老人组成的乐队刚刚开始演奏,周围围观的人群便一起打着拍子唱起了欢快的哥萨克民族《你呀你》。
与此同时,几个各自穿着苏联军装制服又或者沙俄时代制服的年轻小伙子和漂亮姑娘们,也在围观人群欢快的歌声,和那些老人的伴奏中,两两一组的跳起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哥萨克双刀舞。
当然,这所谓的庆祝活动,其实基本上也算是新年庆祝的延伸。和美国不同,俄罗斯的圣诞节是个宗教性很强的节日,真正过这个节的,也都是些有信仰的信徒。
而大多数人,尤其年轻人,以及诸如阿历克塞这样信仰可有可无的即便就不过这个节,又或者过圣诞节,也完全就是把它当成了一个喝酒狂欢的借口罢了,至于什么斋戒禁食,那是想都别想,门儿都没有。
欣赏完了科萨克双刀舞,穗穗拉着卫燃凑到一个摊位前,玩起了300卢布一次的抽奖游戏。
只不过,随着一个个的彩球被打开,他们俩人收获最多的,也只不过是一些来自华夏某乌的各种小商品罢了。
反倒是卡坚卡姐妹,在隔壁打气球的摊位那里赢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毛绒玩具,让领着妹妹的洛拉激动的直拍手,也让摊位老板脸上露出了肉疼的艰难笑脸。
在这热闹的小镇消磨了一整天的时间,阿历克塞教授也找机会去镇子上的博物馆看了看。
可惜,这个仅仅只有两间屋子大的博物馆并没有开门,隔着玻璃窗往里看,里面摆着的,也不过是些游击队用过的武器和少量的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罢了。
谈不上失望,众人在镇子上消磨到了太阳即将落山,这才带着买来或者迎来的各种东西外加四只被布条绑住了嘴巴的大鹅在停车场汇合,乘车赶回了家里。
“看来达丽娅老师他们已经到了”负责开车的卫燃指着停在门口的面包车说道。
他这边话音未落,房门已经被打开,腰间系着一条围裙的达丽娅老师远远的迎了上来。
“新年好,达丽娅老师。”卫燃推开车门之后恭敬的打了声招呼。
“新年好,维克多。”达丽娅和卫燃轻轻抱了抱,“先别急着熄火,给卡尔普打电话,他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怎么了?”卫燃挑了挑眉毛。
“我们有些礼品在码头,需要你开车帮忙拉回来,另外戈尔曼他们也要过来,顺便接上他们。”
达丽娅朝卫燃不着痕迹的使了个眼色,随后热情和周淑瑾等人抱了抱打起了招呼。
“你们先进去吧,我去帮个忙。”
卫燃看了眼同样穿着围裙从房间里迎出来的安娜老师,凑到穗穗的耳边低声说道,“记得把昨天我们提前准备出来的礼物送给她们。”
“嗯嗯!”一手拎着一只大鹅的穗穗用力点点头,“交给我吧!”
见状,卫燃也就没有耽搁时间,等众人将车里的各种东西外加绑在车顶的各种毛绒玩具解下来,立刻驱车开往了码头的方向。
等到身后的木刻楞房子被森林彻底挡住,他这才降低车速,掏出手机拨通了卡尔普的电话。
双方一番简短的沟通,卫燃调转车头,沿着另一条路扭头开往了曾经去过的废弃工厂。
将车子开进工厂,又沿着显眼的车辙印开到最里侧的一座车间门口,卫燃最先看到的,便是三辆并排停放的整整齐齐的乌拉尔4320卡车。
这三辆车也有意思,最左边一辆覆盖着厚实的帆布车棚,视线穿过撩开的帘子,还能看到固定在货斗正中央位置的铸铁炉子,以及穿过了篷布顶的烟囱,甚至,那烟囱里都还冒着单单的蓝烟。
中间那辆卡车虽然也装着篷布,但货斗里装着的,却是包括发电机和气泵在内的汽修工具。
再看最右边的第三辆,它却没有篷布,取而代之的是铁管焊接出来的拦网,里面更是装满了一包挨着一包的枯黄草料。
这特么是什么路数?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下车前依照卡尔普在电话里的交代,仔细的戴上了口罩和棒球帽,接着又额外戴上了一双橡胶手套和干活用的牛皮手套,这才推开车门,迈步走向了虚掩的车间大门。
离着老远,他便看到在车间的正中央,卡尔普和本应在极地小镇经营酒馆的阿波利正各自坐在一个草料包上,围绕着一个燃着篝火的油桶一边烤火一边用法语闲聊着有关赛车的话题。同时,他也看到了不远处那一溜坐立不安的俘虏。
确实是坐立不安,这些俘虏的一只脚都被铁链子锁上了不说,那铁链子的另一头,还固定在了车间顶上的龙门吊上。
也因此,这一溜十几号长的五大三粗的俘虏,不得不像跳皮筋似的,努力将绑着锁链的那条腿努力往上翘着,同时肩并肩的相互搂着旁边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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