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因塔回来的第二天早饭过后,过来做客的法国富婆蔻蔻等人在卫燃和穗穗的热情相送中,搭乘着芭芭雅嘎驾驶的民用装甲车浩浩荡荡的赶到了喀山机场准备各回各家。
送走了这些姑娘,家里顿时清静了许多。
只可惜这一天恰逢周一,穗穗要忙着处理积压的工作,所以能陪着卫燃打发时间的,也就只剩下了狗子贝利亚,以及那两只因为天气越来越冷越来越不愿意离开壁炉周围两米的大耳朵狐狸,和那只愈发健壮的黑脸小羊。
左右闲着无事,卫燃索性带上一货斗露营装备,不紧不慢的开往了季马他们村子。
一路故意兜兜转转,见身后连个尾巴都没有,他才彻底死心,把车子开进村子,照例去问候了季马的父母并且送了些从华夏带回来的小礼物,给货斗里装上一些劈砍好的木柴,开往了留给他的那片专属露营地。
慢悠悠的支起了带来的充气帐篷,伴随了一阵战马的嘶鸣,卫燃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那头咬人的黑马。
“还行,没被饿死。”
卫燃拍了拍这匹咬人马浑圆的肚子,内心也稍稍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这头牲口在金属本子里待久了会被活活饿死。
很是安抚了一番这位不会说话的战友,他这才翻身上马,轻轻磕碰马腹走进了茂密的冬日森林里。
直到身后靶场方向时不时传来的枪声被森林里杂乱的植被彻底挡住,他这才下马,轻轻抚摸了一番黑马的脖颈,随后将其收了起来。
左右转了一圈,卫燃叹了口气,找了一棵树靠着缓缓坐下来,取出金属本子翻开,翻到了保存着雪绒花的美好梦境的那一页。
“唉...”
在疲惫的叹息声中,卫燃将手伸进了那团朦胧的白色雪绒花。
下一秒,卫燃和金属本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干枯的白桦树叶从头顶缓缓飘落。
当白光消退,卫燃又一次坐在了那座小木屋门口摆着的单人沙发上,他的手腕上,也出现了一支归零的苏联箭牌腕表,而在他的脚边,则多了一只皮箱。
“你也在这儿?”
卫燃错愕的看着远处在牧场上瞎溜达的那匹咬人的黑马。
此时这匹马身上没有缰绳更没有马鞍,完全就是不着寸缕的不要钱模样。
而且看它那尽情撒欢乐不思蜀的模样就知道,它在这儿生活的似乎还不错。
就在他看着那匹咬人马尽情撒欢的时候,穿着睡裙的克拉拉也打开房门走了过来。
“你带来了莫扎特巧克力球和萨赫蛋糕吗?”
克拉拉说着,已经坐在了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将端来的咖啡放在桌子上,用单手托着下巴颇为期待的看着卫燃说道,“昨天你还答应我一起种树呢。”
“带来了”
卫燃吁了口气,拎起脚边的行李箱放在咖啡桌上打开,将里面放着的莫扎特巧克力球以及萨赫蛋糕取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那匹黑马是你骑来的吗?”
克拉拉指着远处肆无忌惮的撒欢打滚的咬人马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名字...”
卫燃愣了愣,一边将蛋糕递给对方一边随口答道,“泰森,它叫泰森,它是一匹战马。”
“等下我可以试着骑它吗?”
克拉拉颇为期待的问道,随后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带着一丝丝的慌乱问道,“你...又去参战了吗?”
“是...是啊”
卫燃点点头,抬手指了指远处的黑马,“和它一起。”
“和我讲讲你在战场上的经历吧”
克拉拉放下手里的蛋糕,帮卫燃倒了一杯咖啡说道,“然后我们去种树,我的祖父已经把雪松树苗带来了。”
“好啊...”
卫燃叹了口气,一边轻轻摩挲着手腕上那块苏联腕表的表盘,一边呢喃着,“这次我在战场上遇到了很久以前一起战斗的朋友,他叫李随安,但事情要从一个叫做胡八指的猎人说起...”
就在卫燃于梦境中呓语的时候,梦境之外的世界却并没有被按下暂停键。
这天下午,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慢悠悠的开进了加里宁格勒臭名昭着的哥尼斯精神病院的地下车库里,卸下一口欧式木头棺材之后,干脆的开出了地下车库。
等身后的车库铁门彻底闭合,昨天才离开喀山的佩奇女士也从承重柱的阴影里走出来。
“乌里希先生,帮忙检查一下吧。”
佩奇女士冲着身旁一个看着快有五十岁的老男人客气的说道。
闻言,站在佩奇女士身后的老男人走到了棺材的边上,拆开临时锁舌上随意别着的登山扣,轻轻掀开了实木的棺材盖。
这口棺材里,便躺着全身赤裸,仅仅只靠一副口罩遮住关键位置的梅希尔先生。
举着手电筒一番仔细的检查,被叫做乌里希的老男人直起腰说道,“他已经是个字面意义上的白痴了,嘴里有蒜臭味,应该是故意对他使用了过量的吐真剂,但我猜应该只是混淆方向。”
说到这里,乌里希小心的掀开了梅希尔的上眼皮再次检查之后肯定的说道,“前额叶白质损伤,我就知道是这样,看他这样子,恐怕智力水平连我养的边牧都不如。”
“没办法恢复?”佩奇漫不经心的问道。
“如果我能治好他,说不定诺贝尔医学奖会再次降临在前额叶白质上面。”乌里希无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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