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8号这天,卫燃驾驶着白书记帮他借来的那辆国产SUV,拉着跟着过来观礼的穗穗等几位姑娘,早早的开到了娟姐家老窑洞附近,那片挨着葫芦河的田间空地。
这才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这里已经宽敞了许多,就连原本开不上去的那条坑坑洼洼的陡坡土路似乎都经过了修缮,不但坡度缓和了许多,而且还铺上了一层碎砖,似乎还用压力机压过一样格外的瓷实。
“开上去吗?”
车厢里,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穗穗开口问道,今天不论是她和卫燃,还是身后车厢里跟着过来的卡坚卡等人全都换上了黑色的正装。
“开上去吧”
卫燃说着缓缓踩下油门,驾驶着这辆两驱的车子一路往上,经过了那三口似乎仍在进行修缮的老窑洞和那颗挂满了大红枣的枣树以及收割过的糜子地,沿着新近开辟的土路一路往上,最终停在了这座黄土山最高点边缘,一片枸杞地的地头。
都不用下车,他们便清楚的看到,就在这片枸杞地往里不到20米的位置,几乎在这座土山最高点的位置,已经立起了一座并不算多么豪华的墓地。
在那块并不算高大,但却正对着岩安方向的墓碑上,一颗显眼的浮雕红星下,刻着“红军革命烈士李壮之墓”的字样。
在这座烈士墓的边上,还立着另外两座别样的墓碑。
这两块碑全都是半圆柱的样式,如果把它们合在一起,怕是任何一个人都能认出来,那是个石头碾子。
第一个半块石头碾子的剖面上,凿刻着“红军李班长之墓”六个斑驳但却依旧清晰可辨的字迹,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第二个半块石头碾子的剖面上,却用金色的字迹凿刻着有关李壮的详细战斗经历,以及姚家人和红军的不解之缘。
在昨天和白书记的闲聊中,卫燃还得知,这一劈两半的石碾子就安置在李壮的棺材前后,和棺材一起埋在了黄土之中,按照姚大叔的一位长辈的说法,这墓碑是当年姚家太爷凿了家里的旧石碾子做的,为的就是怕以后找不到位置。
就在卫燃看着窗外那新旧三块碑发呆的时候,穗穗已经推开车门问道,“现在就把带来的东西拿出来吗?”
“拿出来吧”卫燃说着,同样推开了车门。
“老板,我们用下车吗?”坐在后排的卡坚卡姐妹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用”
卫燃开口说道,此时已经有几辆车相继开上来了,这一群莺莺燕燕的扎堆在一起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
卡坚卡姐妹对此倒是没有任何的意见,也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看着外面的一切。
上午九点,在白书记的主持下,赶来这里的共产党人和镇子上的村民们,以及同样被白书记从甘滋邀请过来的姜大叔和卫燃等人,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相继敬献了花圈祭品。
眼瞅着墓碑周围摆满了红白相间的菊花、纸花以及姜大叔特意带来的一大捧羌活花。卫燃也带着穗穗,将提前准备的一大碗白米饭和一大盘堆成了小山的各种口味的雪糕摆在了墓碑前面。
在他们之后,一个看着也就十岁上下,穿着校服戴着红领巾的长发小姑娘。和一个同样穿着校服戴着红领巾,长相和姚大军有着八九分形似的小胖子,合力抬着个花圈走到墓碑前稳稳当当的放下。
紧接着,那姑娘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棒棒糖放在了墓碑前的供台上。那小胖子则从怀里掏出了一大瓶果汁和一个大碗,在周围众人的莞尔中,倒了满满一大碗果汁摆在了供台上。
“敬礼!”
等那小胖子站好,那小姑娘脆生生的喊道,这俩小家伙也动作一致的抬起手臂,献上了少先队礼。而其余人,则垂头默哀陷入了安静。
“姐姐,如果苏联还存在,会是这样吗?”
卫燃开来的那辆SUV的车厢里,安菲娅喃喃自语的用他们四人都能听懂的英语问道。
“什么样?”同样侧头看着窗外的安菲萨心不在焉的问道。
安菲娅指了指窗外,“华夏这样”。
接着,她又换上了只有安菲萨能听懂的意大利语,“如果苏联还存在,妈妈的墓碑前会不会也这么热闹?有人献花,有小孩子敬礼。”
“可能会这么热闹吧,但是苏联已经不存在了,也不可能再出现了。”
安菲萨说完换上了英语,“苏联是苏联,华夏是华夏,就算苏联依然存在,也不会是华夏这样,华夏也不是苏联的临摹品,更不是白俄那样的精神继承者或者俄罗斯那样的财富继承者。”
“苏联不存在了,有很多人在怀念他。”
来自乌东的前线军医玛尔塔同样看着窗外发表着她的见解,“也只是怀念罢了,没有谁真的愿意回到苏联的,那简直是噩梦。”
说到这里,玛尔塔看向车里的其余人,“趁着老板不在,我们不如做个假设怎么样?”
“假设什么?”陆欣妲随口问道。
“假设华夏遭遇了苏联的结局,你们猜他们会做什么?”
玛尔塔指了指窗外,“我是说华夏人,不限于外面的那些华夏人,你们觉得他们会做什么?”
“我虽然不算华夏人,但我知道答案。”
黄皮肤黑头发的陆欣妲同样看着窗外默哀的人群,带着一丝丝的羡慕说道,“那些人,我是说包括老板在内的那些华夏人,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华夏重新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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