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手术室里,卫燃正在忙碌的为桌子上的伤员进行着手术,与此同同时,他的嘴上也在好奇的问着,“所以你让那位俘虏了我和扎克的美丽女士来找我帮忙换药只是试探?”
桌子的对面,那个已经换上了白大褂的男人,此时正在忙着给伤员输血,提供血液的,是一个看着也就20岁左右的姑娘,在她旁边,还有另外一个姑娘已经撸起袖口,神色焦急的等待着。
“他们确实不知道这里有医生,我开始也并没有打算让你帮我们。或者说,我不认为你愿意帮我们。另外我也不得不承认,你的速度很快,比我见过的医生速度都要快。”
就在卫燃开始缝合的时候,桌子对面打下手的男人不急不缓的答道。
“如果你能允许我缝合的粗糙一些,我还能更快一点。”卫燃说话间,已经完成了算不上好看但绝对够用的针线活。
“你该去做个医生的”站在对面的男人又一次说道。
“算了吧,我晕血。”
卫燃胡诌了一句根本没人信的鬼话,同时转移了话题说道,“我该怎么称呼你?既然你认可了我的医术,至少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查理”
对面的男人无所谓的答道,“你们不是总这样称呼我们吗?所以叫我查理就好。”
“你的越难名字呢?”卫燃不死心的问道。
“越难名字?”
用“查理”自称的男人笑了笑,“我又不是越难人”。
“你不是越难人?”
卫燃剪断缝合针尾部的缝合线,将包扎工作交给对方,一番仔细的打量之后猜测道,“那你是...华夏人?不,不对,简朴寨或者老窝人?”
“老窝”查理一边包扎一边答道,“我的老窝名字叫蒙珑。”
“我还是叫你查理吧”
卫燃说话间已经脱掉了橡胶手套,随后抄起了挂在承重柱上的半格相机,“我可以给你拍个照吗?”
“当然”忙着包扎的查理无所谓的应了一声,任由卫燃朝着他按下了快门。
很快,相继又有新的伤员被送了过来。卫燃也放下了相机,心安理得的将器械消毒的工作丢给了查理安排的一个等待供血的姑娘,转而开始帮躺在桌子上的第二位伤员开始剥离嵌进身体里的弹片。
在他和查理相互的配合之下,一个个伤员被抬上来又被抬下去,卫燃带来的三个医疗包里的药品也肉眼可见的被消耗干净。
终于,吗啡最先用光了,但紧接着被抬上桌子的,却是个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小男孩,他的肩膀附近被弹片削掉了老大一块肉。
“稍等一下”
卫燃根本没有避讳查理,走到桌边拿起那支援越65水壶,拧开盖子将里面的药片倒出来,翻出了藏在里面的最后两支吗啡。
“我私藏的”
卫燃说着已经剪开了其中一支吗啡外面包裹着的安全套。
“我可以帮你作证”查理微笑着说道。
将吗啡扎在伤口附近,卫燃再一次开始了早已驾轻就熟的清创缝合。同时他也忍不住回想起来,之前数次进行无麻醉手术时的场景。
那是在什么地方来着?
毛奇大桥旁边的诊所里,还是滕县的那间中药铺?
在卫燃翻飞的思绪中,桌子上的小伙子在缝合完伤口,并且由卫燃拍照之后被抬走。
等他放下染血的相机,最后一个能得到麻醉福利的伤员被抬了上来,这是个看着和阮清茶年纪差不多的姑娘,她的一条胳膊在手腕附近仅剩一点点肉皮连着了。她的手掌在被子弹多次贯穿之后,已经变成了一团弥漫着些许焦糊味的烂肉。
和查理对视了一眼,卫燃用上了最后一针吗啡,以最快的速度清理着这个姑娘的伤口。
很快,又有两名伤员被抬了起来,这间木屋里也在不久之后,传出了刺耳的痛苦哀嚎。
然而,不等卫燃在无麻醉的情况下给伤员完成伤口的缝合,窗外的天空中却传来了鬼怪战斗机的呼啸以及航炮开火乃至航弹爆炸的巨响。
紧随其后,他还听到了直升机低空飞过的轰鸣!
嘭!”
在一声让他意识到不妙的闷响以及窗外急促的开火声中,营地中央的空地炸开了一颗弥漫着红色烟雾的地面标记烟雾弹,一架小马侦查直升机也几乎擦着树梢极速掠过,并在瞬间飞离了视线。
“我们被发现了!”
卫燃一边大喊着,一边三两针粗略的缝合了伤口,随手从医疗包里拿出个安全套往伤口上一套,“快组织人转移!”
根本不用他招呼,周围木屋里的那些孩子和女人们立刻行动起来,用提前准备的担架抬起伤员就往丛林里跑。
不仅伤员,就连脚上戴着镣铐的卫燃,都被查理推搡着躺到了一个用木棍和帆布制作的吊床里,任由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轻而易举的将他抬了起来。
“查理!我的同伴扎克!”卫燃接过查理塞到怀里的相机、水壶以及医疗包大喊着提醒道。
查理却只是挥了挥手,快步跑进了扎克所在的茅草屋,没多久便带着同样砸上了脚镣的扎克跑了出来。
“哒哒哒!”
几乎就在视野被丛林遮住的同时,他也听到了武装直升机朝着标记弹附近开火时的嘶吼,以及几乎被螺旋桨轰鸣和机炮的噪音掩盖的惨叫!
“轰轰轰!”
在那架近在咫尺的武装直升机接连打出的火箭弹密集的爆炸声中,原本抬着卫燃的那俩小伙子先是发出了一声惊呼,随后竟动作一致的将卫燃随手一丢,竟然撒丫子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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