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着尸臭味的榕树边,那名愤怒的女游击队员对黎友福的殴打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特洛耶,你还好吗?”
努力含胸试图护住胸前那两台相机的扎克低声问道。
“我没事”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的黎友福近乎平静的答道。
“你...”
“她说我是叛徒”黎友福惨笑着答道,“她或许没说错,所以...”
黎友福话都没说完,那个殴打他的女游击队员便气喘吁吁的说出了一句话。
“她让我们站起来”黎友福说完,已经呲牙咧嘴的挣扎着试图站起来。
奈何,因为三人被铐在了一起,他想站起来,必须卫燃和扎克配合才行。可三人的脖子上除了他们各自的相机,还挂着几样沉重的武器,这也让他们爬起来的动作显得格外的狼狈和艰难。
但那个女游击队员却并不管这些,见三人动作慢了,立刻又一人给了一枪托。
格外艰难的相互倚靠着爬起来,那名女游击队员这才解开了将他们三人禁锢在一起的那副手铐,转而又说了些什么。
“她警告我们,等下不许乱跑,否则她会直接开枪杀了我们。”
黎友福说完,那名女游击队员也将她的双肩包挂在了前者的脖子上,接着又将那具火箭筒挂在了卫燃的脖子上。
“看来我得到了优待”
扎克刚刚说完,那名女游击队员便给了他一枪托,随后又将本就由他背着的背包架挂在了他的脖子上,顺便说了些什么。
“让我们闭嘴”黎友福及时的翻译道。
接下来,在这名端着AK步枪的女游击队员的武力威慑之下,三个身上挂满了负重的倒霉记者排成了一队,老老实实的往前走着。
这一路上,在扎克连续两次开口,并且每次都换来了一枪托之后,卫燃三人也明智的保持了沉默,老老实实的任由走在最后的那名女游击队员驱赶着他们往前走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也越来越暗,在他们四人两次遇到空中飞过的直升机或者战斗机之后,走在最后的女游击队员终于在一棵掉光了叶子的不知名树木旁停下了脚步,并且再次说了些什么。
“她让我们搭帐篷”
黎友福翻译的同时,那名女游击队员已经用钥匙打开了他和扎克的手铐,随后却从腰间抽出一支54式手枪抵住了卫燃的后心再次说了些什么。
“如果我们敢耍花样,她就杀了维克多。”黎友福无奈的翻译道。
“那就搭帐篷好了”
扎克摊摊手,“和她说,我们会老老实实的配合,但是等下我希望能得到一个采访的机会。”
这话翻译完,那名女游击队员却指了指两人,并且再次说了一句。
“她要我们把身上的装备,包括相机全都解下来放在维克多的脖子上。”
黎友福略显无奈的摘下了脖子上的两台相机,一边往卫燃的脖子上挂一边建议道,“扎克,拜托你了,不要再给我们惹麻烦了。”
“好吧”
扎克遗憾的叹了口气,活动了一番手脚之后,从背囊里取出了那块防水尼龙布以及一卷绳子,和黎友福一起,在树下搭了一个两面透风的低矮帐篷。
这帐篷搭完,女游击队员也将手铐再一次丢给了黎友福。等黎友福铐住了扎克,又被这名女游击队员铐住之后,她转而再次拿出了一副手铐,又一次将他们三人铐在了一起,并且将手铐的另一端铐在了一条从头顶垂下来的粗大藤蔓上。
约束好了三名俘虏,这名女游击队员这才将快把卫燃脖子压断的那些负重一一取下来一字排开,一样样的检查着。
很快,她便拎起了卫燃之前捡到的援越65水壶说了句什么。
“她问我们,这个水壶从哪来的。”
黎友福说完根本不等卫燃二人回答,便用越难语进行了解释,随后换上英语问道,“我要提醒她那个水壶并不干净吗?”
“当然不用”扎克想都不想的答道。
闻言,黎友福干脆的闭上了嘴巴,扭头看着那名女游击队员喝了些水,随后从她自己的蛤蟆背包里翻出一件挂胶雨衣铺在帐篷里,抱着枪坐在了里面。
“问问她,我们可以喝点水吃点东西吗?”之前一直在保持沉默的卫燃开口问道,“至少能喝口水”。
稍作迟疑,黎友福将他的请求翻译了过去。
万幸,那名女游击队员似乎还算好说话,熟门熟路的翻出一块压缩饼干,接着又拿起原本属于卫燃的卡巴1217,将其分成了三块,起身塞进了他们各自的嘴巴里。
等三人吃完并不算多的食物,这个年轻的姑娘又拧开一个水壶,任由他们三人各自喝了一气儿。
“你叫什么名字?”
吃饱喝足的扎克不死心的用英语问道,“我们并非美国军人,而是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记者,我们可以采访你吗?”
无奈的摇摇头,黎友福将这句话翻译了过去,那个坐在帐篷里的姑娘稍作迟疑之后,用越难语说了些什么。
“她说如果我们任何一个人再发出声音,她就把我们的舌头割下来。”黎友福苦涩的翻译道。
在这样的威胁之下,背靠背的三人不得不再次保持了沉默。
只不过,在三人围聚的中心,卫燃却已经暗暗取出了伞兵重力刀,小心的掰开了尾部的钢针捅进手铐的锁眼,试图将这个并不算多么先进的手铐给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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