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当霰弹枪里最后一颗黄铜弹壳砸落在地板上的时候,轮机舱门口舱室里的最后两名轮机组成员,也乖巧的躺在了血泊里。
“咔嚓、咔嚓、咔嚓”
昏暗的舱室里,卫燃慢条斯理的给手里的战壕枪重新装满了子弹,接着又将门里门外四具尸体身上的小铜片取下来揣进了兜里,最后这才换上抗日大刀,认真的砍下了四颗狗头,重新拎起那个麻袋走进了轮机舱。
一番观察,他找到了输油管道,将麻袋放在这附近之后,却是转身便走,并在路过仓库的时候,砍下那俩守卫的脑袋,并且收走了属于它们的小铜片。
快步回到楼上,雨果和瓦洛洛此时正坐在楼梯间门口的位置,前者嘴里叼着一颗烟卷,后者则正在嘬着他的烟斗。
“解决了几个?”雨果喷云吐雾的问道。
“六个”
卫燃接过了对方递来的一颗染血的香烟点燃,猛嘬了一口问道,“怎么开枪了?你们杀死几个?”
“四个”
雨果顿了顿继续说道,“最后两个发现了我们,而且它们手里拿着捕鲸枪。”
“接下来怎么做?”卫燃满不在乎的问道。
“当然是逃跑了”
雨果洒脱的给出个答案,“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最好把这些尸体都处理掉。刚刚我和瓦洛洛商量过了,维克多,我们打算留下船长、大副、二副、三副、轮机长和大管轮的尸体,制造水手长带着水手们哗变的假象。”
“具体怎么做?”卫燃顺着对方的话茬问道。
“把水手长和其余水手的尸体沉进海里就可以了”
雨果顿了顿,颇有些头疼的说道,“我还准备炸掉轮机,但最好是在我们上岸之后炸掉,这能帮我们转移一部分注意力。”
“这件事我来吧”卫燃最先说道,“我有办法。”
“那就交给你了”
雨果倒是格外的干脆,“我和瓦洛洛还有卡兰负责处理尸体,我准备把除了船长之外的尸体都丢进冷库。”
“仓库门我已经打开了”
卫燃在一片血泊里蘸灭烟头揣进兜里提醒道,“另外,我已经提前打开了船长室的保险箱,而且常温仓库里还有一个似乎装着灰琥珀的锡桶。”
“那些水手身上肯定也有不少值钱的东西”
瓦洛洛吧嗒着烟斗说道,“我们可以全都带走,接下来我们不知道要躲多久,肯定需要钱。”
“这些就交给你们了,但是杀死船长的时候记得等等我,我想拍下来。”
卫燃指了指斜挎着放在腋下的那台相机用嘲讽的语气补充道——“用费尔南多船长送我的相机记录下来”。
“我们会等着你的,摄影师先生。”雨果话音未落,已经拽着楼梯扶手站了起来。
见状,卫燃也走向了他们四人曾经居住的船舱,“一会在哪碰头?”
“船尾上层甲板”
雨果一边走一边补充道,“那只鲸鱼头那里,我们的船长既然喜欢和它亲手抓到的鲸鱼拍照,那么我们就帮他多拍几张。”
“一会儿见”卫燃说完便加快了脚步。
一路回到属于他们的舱室,卫燃从兜里掏出那些小铜片看了看,随后满足的叹了口气,将其装进了这个防毒面具挎包里,接着又取出那筒胶卷攥在掌心,将左手虎口的纹身贴在额头暗暗请求了一番,这才一起装进了包里。
将这挎包斜背在肩上,卫燃熟门熟路的回到了轮机舱,一番观察之后,先从包里翻出一卷在悉尼逛街时买的鱼线,用它和那些碰炸引信、炸药、发射药等物做了一个绊发雷。
唯一特别的是,那根充当伴发线的鱼线在设置之初,便穿过了一盘蚊香中间的狭长缝隙。
而在之前几天的试验中,卫燃也早已经统计出来,这样一盘蚊香想要全部燃尽,基本上需要八个小时到八个半小时左右。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他们搭乘那条拥有舷外机的交通艇回到岸上了。
没有急着点燃蚊香,卫燃再次汇合了瓦洛洛和雨果以及正在干呕的卡兰,先将大副、二副、三副、轮机长和大管轮的无头尸体丢进装满了鲸鱼肉的冷库里。接着又将其余的尸体,连同在货舱里找到的那些原本用来盛放鲸脑油的铁桶全都送到了船尾的上层甲板。
当然,一起被送到这里的,还有四肢和下巴脱臼的长冢让次,并且特意将它放在了那只鲸鱼仅剩的头颅附近。
根本没有商量,四人默契的将一个又一个铁桶摆在了长冢让次的面前,先用斧子在铁桶周身劈砍出几个拳头大的豁口之后,又往里面放入了一些在周围找到的钢缆或者扳手之类的沉重金属物件。
最后,他们才将那些被扒光了衣服的无头尸体塞进去,并且仔细的用螺栓锁紧了金属盖子。
“噗通!”
夜色中,飞溅的水花中,第一个油桶被瓦洛洛和雨果合力用绞车抬着丢到了船舷外面,在手电筒光束以及浪花和气泡中,咕嘟咕嘟的沉入了海底。
满意的对视了一眼,卫燃走到长冢让次的身旁,解开对方嘴巴上的皮带,抽走了嘴里的抹布,随后又在“嘎嘣”一声脆响中,将对方脱臼的下巴恢复了原状。
在这老鬼子的惨叫声中,雨果和瓦洛洛却已经将第二个油桶丢了出去。
“为什么...”长冢让次缓过来之后嘶哑着嗓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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