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人在经历背叛之后会不由自主产生包括愤怒、悲伤、厌恶、不安全感和孤独等复杂的心理与情绪变化。

而这些变化则会进一步对判断力乃至思维产生不可逆转的影响。

比如说某些经常遭遇背叛的人，往往会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变得格外多疑、猜忌、冷血、翻脸无情，喜欢从最恶意的角度去揣摩别人的想法，然后先发制人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在这方面，历史上那位鼎鼎大名喜好人妻的丞相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中晚年所表现出来的多疑跟猜忌，大概率跟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背叛脱不了关系。

当然，左思和尼可·波拉斯也差不多都是如此。

可以说背叛这个词汇早已深入骨髓，与他们的生命彻底融为一体。

正因为在很大程度上属于同类，所以左思比外人更加了解这条老龙脑海中的想法。

的确！

在很多时候尼可·波拉斯根本不在意背叛，甚至有些享受背叛，这会为他漫长的人生中带来一些有趣的挑战跟趣味性。

尤其是当那些背叛者失败后跪在地上祈求原谅跟宽恕，然后在痛苦与哀嚎声中绝望的死去，每一次都能带来极致的愉悦体验。

这种掌控支配别人命运的美妙感觉简直就是最令人上瘾的娱乐方式。

但前提是背叛造成的破坏必须被牢牢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否则这位傲慢自负的长老龙旅法师便会在恼羞成怒之下彻底失去理智，变成一个无比疯狂且完全不考虑后果的毁灭者。

而这恰恰就是左思想要达到的效果。

他需要彻底激怒尼可·波拉斯、撕碎其心理防线，将对方漫长生命中所建立起来的有自信、傲慢、狂妄、自大统统碾碎。

“两个孩子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你确定还不动手吗？”

夏恩七世看着正在被老龙暴打的小安妮和黑暗王子格雷亚，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尽管作为类神力旅法师，这两个小家伙都已经相当强大，甚至能够与中等神力乃至强大神力的化身对抗不落下风。

但与尼可·波拉斯这种能把神明当做奴仆一样洗脑、玩弄的最强长老龙来说显然还是太过于稚嫩了。

尤其对于黑暗虚空本质的理解，简直差了不知道多少个层次。

再加上长者咒语所带来的克制，格雷亚与小安妮便落入下风只能苦苦支撑，好几次差点被强行剥离火花。

可左思的烁油化身却依旧不慌不忙的修复身体，同时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回应道：“别急，我的朋友，真正精彩的部分马上就要开始了。

而且你不觉得这是一次难得的锻炼机会吗？

让小安妮和格雷亚亲身感受一下除我之外最强旅法师的力量并不是件坏事。

起码能让他们多一些敬畏心理。

最重要的是我在等待尼可·波拉斯完成对自身火花的升级与蜕变。”

“哦？你该不会真的以为那个小丑的偷袭能重创尼可·波拉斯吧？”

夏恩七世用略带惊讶的目光瞥了一眼不远处已经通过魔法跟幻术隐藏起来的洛基。

作为极少数知晓整个计划的人之一，他知道这个自称谎言与诡计之神的家伙接下来会做什么，但却不是很确定对方能够真的达到左思所期待的效果。

毕竟他本人就借助永生煞神的手对尼可·波拉斯发起过偷袭，明白想要杀死这条长老龙旅法师究竟有多么困难。

光是那些环绕在身体周围的防护法术就足以抵消绝大部分的攻击，想要做到一击致命实在是太过于困难了。

而只要无法做到致命一击，尼可·波拉斯就能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修复自身伤势。

再加上近乎绝对防御的反咒，简直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呵呵，小丑？

不，洛基可不是什么小丑，他远比你想象中要危险的多。

更何况那柄武器可是由于金吉塔厦亲自设计，并借助夜之女神莎尔的神力锻造而成。

任何人，包括我在内，一旦被伤害到都绝对不会好受到哪去。

而且……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安排其他的后手呢？”

说罢，左思的烁油化身抿起嘴角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原来如此！”

夏恩七世顿时产生了无比熟悉的感觉，明白这是左思又设计好环环相扣的阴谋准备狠狠坑人了，不由得向尼可·波拉斯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毕竟在费伦大陆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被这种组合拳一轮就给打趴下了，连出手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在这位半巫妖的眼中，左思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没人能搞清楚他究竟隐藏了多少张不为人知的底牌，又在暗地里准备了多少套应急方案可以随时切换。

就在两人通过心灵感应相互交流的时候，将自己隐藏起来的洛基终于成功避开各种能要了他小命的可怕魔法与能量冲击接近尼可·波拉斯，随后制造一个短暂且足以以假乱真的幻象，最终选择果断出手。

当那柄匕首被拔出来的刹那，顿时便与黑暗王子格雷亚的类神力，以及他所使用的莎尔神力产生共鸣反应。

瞬间！

洛基整个人凭空消失在所有人的感知范围之外。

因为莎尔是夜之女神，是黑暗与失落之神，是隐秘与遗忘之神。

她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可以屏蔽所有人的感知。

哪怕是尼可·波拉斯这样的最强长老龙旅法师，亦或是托瑞尔星球所在晶壁至高无上的掌控者——神上神艾欧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