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灵虚城树敌众多,为什么从前的入侵都失败了?
为什么方灿然在灵虚城潜伏几十年,硬是找不到机会出手?会不会这才是常态呢?
为什么只有贺灵川一击功成?
是他运气太好?
办成这种大事,运气能包揽所有么?
算来算去,所有变量最终还是要归结到“人”身上。
董锐虽然也是参与者,却找不到答案,只能摸着下巴转移话题:“你真不怕他们找到你头上?”
“怕啊。”贺灵川实话实说,“但他们短期内应该会找错方向。嗯,短期。”
“怎么说?”
“你若是天宫和妖帝,会认为扰乱墟山和祸乱灵虚城的,其实是两伙人么?”
董锐不须细想就摇头。
“灵虚城动乱,很明显经过了周密的布局,是组织所为。”贺灵川现在还对方灿然那个组织的暴力手段记忆犹新。
“所以灵虚城缉查的重点,也会是这个组织。那几头扰动灵虚城的妖仙,还不够显眼吗?灵虚城从它们查起好不好?”贺灵川一摊手,“我跟这个组织几乎没有联系,除了方灿然。我只要小心行事,至少一段时间内不会出现在天宫的嫌疑人名单里。”
他笑得很灿烂:“从这个结果来说,是方灿然和他背后的组织,替我背了黑锅呢。”
方灿然利用贺灵川的墟山计划,祸乱灵虚城。
而贺灵川利用他们引开了天宫的视线,谋得一时安全。
两边各有所获,都不算吃亏。
董锐怀疑:“真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计划再缜密,执行时也会露出马脚,这是无可避免的。”墟山计划追求成功,撤退时保命第一,难免会泄点密。灵虚城有的是人才,怎可能完全抓不住他的把柄。
别的不说,朱二娘的琥珀血珠,他之前在白沙矍对战樊胜时已经用过一次了。虽说两次战斗时召唤出来的蜘蛛在个头、数量和外形上不同,但难保无人联想。
可是他这趟入山偷取朱二娘仙蜕,无论怎样遮掩,天宫都会知道他与朱二娘有关系,那么会几手蛛妖的神通也不奇怪。
但是吧,贺灵川对天神还是很有信心的。
或者说,他对妙湛天的试金石神术很有信心。自己既然通过了妙湛天的审判,就应该洗脱了罪名才是,众神应该已经相信他与大方壶全无关联。
这样,哪怕墟山计划中出点纰漏,它们也未必认定是他。
在有其他嫌疑人可以追缉的前提下,它们不会把他排去名单前列。
董锐又问:“行行,你既然能掐会算,那你给我说说,那头岩火怪物岨炬会是什么下场?”
“下场?”贺灵川漫不经心,“它现在扬眉吐气,只要不犯浑、不中圈套,以后会过得很滋润。”
“哎?”董锐不信,“你是说它把天宫都崩了,居然没事吗?天神和妖帝能饶了它?”
“怀恨在心是难免,秋后算账那也是以后的事。”贺灵川笑道,“事分轻重缓急,天宫和灵虚城眼下的头等要务,就是平乱、挽尊。这种时候就要先稳住岨炬,不令火山继续爆发才是正理。”
“从我们离开墟山地界后,火山喷发就停止了;可是到雷擎巨兽攻入灵虚城,天枢峰又爆发了。我看这就是天宫和岨炬谈判没谈拢,岨炬在给天宫上眼药。那时不拿乔,岨炬就争不到合适的价码。”
岨炬这货被聚灵大阵镇压十几年,从堂堂山神直接降格为看门狗,天宫还克扣它的口粮。一朝解放得自由,还不得狠狠出口恶气?
再说合作这么久,他对这头岩火怪物的个性有所了解,用贪得无厌来形容也不为过。否则天宫当年为什么要镇压它?还不是因为它索求无度,胃口越来越大,连灵虚城都觉得供养不起。
现在它恢复自由之身,当然要跟天宫漫天要价。
天宫和灵虚城只能就地还钱。
此时的灵虚城,经不起再一次折腾了,这一点双方都很清楚。
所以贺灵川根本不必亲临现场,就知道天宫最后多半会向岨炬让步,答应它开出来的过分条件。
毕竟天宫待办的急务可以拉出长长的清单,第一项就是安抚好岨炬,让它不要在自己P股底下找麻烦,这才有余力去做别的事。
董锐不解:“天宫的巍峨大殿一定要落在墟山吗?聚灵大阵已破,天宫另找地方盖宫殿不行么?”就非坐在火山口上?
“最明智的做法,就像你说的,挪地方盖宫殿。”贺灵川笑道,“但岨炬不开心不高兴,一样能闹得灵虚城鸡犬不宁。况且天宫座落于墟山最高峰,那是贝迦人六百年的信仰。为了这份信仰不被打破,但凡还有一丝可能,它们也不想挪窝。”
退一步说,若是天宫受岨炬威胁而换地方盖楼,那真是丢大脸了。相当于用实际行动承认,自己刚不过一头岩火怪物。
所以,它们能不搬就不搬。
但贺灵川确信,天宫也不是善茬子。
它一直高高在上,此次却要忍气吞声。等到此次风波平息,它一定会想法子要岨炬好看。
岨炬这岩火怪物天生反骨,后面又想着和天宫合作,必然拿贺灵川的资料出来修复关系。
还好贺灵川早有预见,从不让它的火人分身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长什么模样。
“岨炬和天宫这个梁子是结定了。”贺灵川接着道,“其他损失不提,光是神物被盗这件事,天宫就会把岨炬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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