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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第一千九百零一章灵溪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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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剑隐
第一千九百零一章灵溪居士
墨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手中掐了个法诀,用易容法术改变了容貌和气息,变得和曹真十分相似。
梁言也同样施法,转眼间就变成了兀图的模样。
两人都变化妥当之后,梁言又祭出一团真火,将正主的尸体都烧成飞灰,只留下储物戒指,里面包含了他们生前使用的法宝和身份令牌。
“走吧。”
梁言模仿兀图的声音,说完就向阵法外面走去。
墨也急忙跟上,两人和来时一样并肩而行,很快就走出了阵法的笼罩范围。
到达外面,终于能看清楚云崖城内部的景象。
只见城中有数以万计的洞府和宅院,占地都极广,数不清的街道纵横交错,坊市、炼丹房、炼器室、珍宝阁等等都应有尽有。
假山奇石、飞瀑流泉、奇花异草,各种美景星罗棋布,堪称一处世外桃源。
也难怪,毕竟云崖城常年封闭,这里的修士也需要炼器、炼丹以及互通有无,因此城池虽小,各种资源却是不缺。
根据兀图的记忆,南面是郭肆的城主府,北面是演武场,供给二十万大军演练阵法,至于开启云崖城的阵法开关,就位于城主府西侧,与城主府相距不过八十里。
“我们要找的地方在南面,走。”
梁言向墨传音了一声,两人不动声色,走上了城中街道。
云崖城乃是重城,沿途不断有身披甲胄的巡逻修士经过,这些修士的气息都不弱,至少都是金丹境的修士,看样子丹阳生对这座城池十分重视。
梁言也是第一次见到制作毒人的据点,神识扩散出去,发现城中心位置有一个巨大的广场。
广场上方被一层灰蒙蒙的霞光盖住,因此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下方则深深凹陷,好似鸟巢,周围有八扇青铜巨门,此时都紧紧关闭,看起来十分肃杀。
“中心广场就是制作毒人的毒窟了.......投放到正面战场的毒人,恐怕有三分之一都是从这里制造出来的。”
梁言只远远看了一眼,匆忙将神识收回,因为他发现那广场周围布置了玄妙的禁制,如果自己的神识逗留太久,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打开阵法机关,不必旁生枝节,一切都等大军杀进来以后再说。”
梁言暗暗做了决定,心无旁骛,带着墨向南而行。
两人的修为境界不低,因此在云崖城的大部分区域都畅通无阻,半路上还遇到了几个熟人,主动来和他们打招呼。
好在梁言读取了兀图和曹真的记忆,因此应对得毫无破绽,匆匆将几人打发之后,继续上路。
走了大概一刻钟左右,前方出现了金色的围墙,围墙内有一座九层高塔,每一层塔的边缘都有法宝和符箓禁制,远远看去,就好像一柄利剑直指苍穹。
“那里就是控制洛水的阵法开关了。”
梁言停下了脚步,和墨远远观望。
倒不是他们不想前进,而是无法前进了。
这里的防守极为森严,且不提围墙内部有三个大阵法和九个小阵法互相嵌套,就说围墙外面,还有一层玄妙的感应禁制,任何人靠近都会被察觉。
三百多个修士在围墙外面巡逻,其中有九名通玄真君,其余都是金丹境修士。
而在围墙内部,高塔的附近,矗立着一座阁楼。阁楼内部的气息虽然被压制了,但梁言神识敏锐,一眼就看出,里面坐镇的是一位已经渡过了第五难的化劫老祖!
“这里的防守还真是严密啊。”
梁言眯了眯眼睛,并没有轻举妄动。
以他现在的位置,再往前一步,恐怕就会被围墙外部的感应禁制所察觉,到时候就会惊动那名化劫老祖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没有什么人靠近,心中不由得暗暗思忖了起来。
其实以他的神通手段,完全可以瞬杀那名化劫老祖,只是这高塔四周还有阵法禁制,梁言的神识不敢逗留太久,因此看不出这些禁制的深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轻松闯过。
“要再试探一下吗?还是........”
就在梁言内心有些犹豫不决之时,东南方忽然出现了一股凌厉的气息,并且朝高塔所在的方向飞来。
“咦?”
梁言微微有些吃惊,这股气息,应该就是城主郭肆无疑了,他怎么会突然朝这边飞来,是巧合还是?
也就这犹豫的片刻功夫,郭肆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了。
梁言心念电转,眼中渐渐露出了一抹杀气。
“迟则生变!我有雷霆手段,何必再等?趁着郭肆还未赶到,一剑杀了那名化劫老祖,然后冲上高塔,打开阵法机关,事情就办妥了!”
想到这里,梁言不再犹豫,手中掐了个剑诀,正要动手,却听身后有人叫道:“咦?这不是兀图、曹真二位道友吗?别来无恙否?”
梁言心中一惊,暗暗忖道:“刚才我用神识检查了四周,明明没有人靠近这里,怎么突然蹦出一个大活人来?”
心念电转之间,他暂时打消了动手的念头,转过身来,只见是一名清癯老者,身穿道袍,右手执拂尘搭在左臂臂弯,自远处飘然而来。
通过兀图身前的记忆,梁言很快想起了此人的来历。
这老者名叫“灵溪居士”,是天河城的修士,修为已经达到通玄巅峰,神通手段都不弱,在云崖城是仅次于八位化劫老祖的存在。
印象中,此人十分孤傲,平日里根本看不起兀图、曹真这样的同辈,因此也没有什么来往,怎么今天会主动来找自己?
梁言心中疑惑,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原来是灵溪道友,今日怎么有空来找兀某?”
灵溪居士此时已经到了两人的面前,一把抓住了梁言的胳膊,笑道:“兀图道友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日我不拜托你帮我炼一炉丹药吗?走走走,材料都已经备齐了,可别耽误了成丹的时间啊!”
说完,就要拉着梁言和墨离开。
但梁言却是纹丝不动,并没有和他一同离去的意思。
原因无他,只因在兀图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和此人的约定!别说前几日了,最近一个月内都没有和灵溪居士打过交道,何来炼丹之约?
“此人必有问题!”
梁言目光一凝,反手抓住了灵溪居士的胳膊,随后运转灵力,将一道剑气打入了对方的体内。
由于郭肆就在不远处,他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只用了三成功力。但以他现在的修为,即便只是三成功力,也足以瞬杀任何一名通玄真君!
剑气刺入了对方的体内,却见那人微微一震,身体晃了几晃,除此之外居然没有一点反应!
灵溪居士笑得更灿烂了,打趣道:“怎么?兀道友答应好的事情,莫非要反悔不成?”
梁言脸上的僵硬一闪即逝,下一个瞬间,他哈哈大笑起来:“灵溪道友说笑了,兀某最讨厌那种食言而肥的人,既然答应了道友,又岂能反悔?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道友的炼丹房!”
顷刻之间,两人便像多年老友一般,有说有笑,并肩而行。
墨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
“阵法机关就在面前,他怎么走了?”
虽然十分不解,但他也只是迟疑了片刻,很快便跟上了两人,和他们一同拐入了另外一条街道。
就在三人离去后不久,一道遁光疾驰而来,转眼就落在了围墙之外。
遁光散去,现出一个身穿儒袍的文士,个子不高,两鬓有些发白,但眼神却很锐利,仿佛苍鹰一般环顾四周。
“刚才有人来过了吗?”文士问道。
值守在大门口的几个修士立刻上前,恭敬答道:“回禀城主,我等一直在这看守,没有人靠近,禁制也没有任何反应。”
文士听后,没有任何反应,身形一闪,进了院内。
此时,一名身披甲胄、肤色黝黑的中年修士从阁楼中快步走出,见到文士,当即拱手笑道:“城主怎么亲自来了?”
文士却是不苟言笑,看了他一眼,问道:“玄冥塔最近是否出现异象?”
那中年修士一愣,答道:“玄冥塔能有什么异象?整个云崖城都封闭了,上一批毒人刚刚运走,最近城内都是安安静静,一点风波都没有。”
文士不置可否,沉吟片刻,淡淡道:“我要上去亲眼看看。”
话音刚落,身形便是一闪,直接消失在原地。
中年修士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摇了摇头,叹道:“能这样进出玄冥塔的,恐怕也就只有城主一人了。”
与此同时,玄冥塔第九层塔顶,文士的身影缓缓出现。
他的眼中满是警惕之色,小心翼翼地检查了阁楼中的每一个角落,最后来到一座水晶高台的面前。
只见那高台上布置了一个玄妙的阵法,周围有赤红霞光缓缓流转,纯阳之力化为一层玄光,将一个白玉圆盘笼罩在内。
眼看这枚白玉圆盘安然无恙,文士阴沉的脸色终于舒展了不少,但还是有一丝疑惑。
“奇怪,这里明明一切安好,怎么天人感应预示我的第八难就要来了,而且还会应在这座玄冥塔上?”
文士百思不得其解,目光深处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
云崖城,某座洞府阁楼。
吱呀!
木门被推开,三人陆续走入了阁楼的房间,当先一人是个清癯老道,相貌和善,仙风道骨。
身后跟着两人,正是梁言与墨。
进入房间之后,墨反手就把房门给关上了,又抬出数道法诀,在房间四周都布下了禁制。
从始至终,那清癯老者都没有多说一句。
他只默默地拿出酒杯,给三人各自斟了一杯酒,随后就坐在桌前,脸色平静地看着两人。
梁言当然不会去喝酒。
他与那清癯老者对视了一眼,淡淡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老者微微一笑:“梁言啊梁言,以你的手段,难道还看不出我的伪装吗?”
梁言也笑了起来:“你的气息我不会忘记,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与你相遇。”
“看你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怕我?”老者目光一凝,身上散发出了若有若无的杀气。
“你若真敢出手,就不会把我带到这里来,你说是吧?洛情!”
听到“洛情”两个字,老者哈哈一笑,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周身霞光环绕,片刻后现出了真身。
只见是一年轻俊美的修士,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似男非男,似女非女,说不出的诡异。
“你!”
墨看见此人现出真身,不由得心中惊讶,喃喃道:“此人是男还是女?”
“谁知道呢?男不男,女不女呗。”梁言轻笑道。
洛情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只淡淡道:“梁宗主上次从我手中逃脱,躲到那片秘境之中,看来是得了天大的机缘,神通实力大进,自忖已经不弱于我?”
“洛情,你就不用装腔作势了。”
梁言微微一笑,也在桌前坐下,悠悠道:“据我所知,你已经反出天邪阁,名字应该出现在丹阳生的追杀令上了吧?其实你现在就是过街老鼠,南玄北冥都不容你,一旦暴露身份,恐怕就有天大的麻烦!”
“呵呵,你倒是想得周密,若我一定要杀你呢?”洛情双眼微眯,身上的杀意越来越浓。
墨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洛情的威压何等强大,墨虽然也有化劫境的修为,却在这股威压面前失态,不仅身后冷汗直流,就连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只有梁言端坐不动,与洛情隔着一张木桌对峙。
过了片刻,他大袖一挥,淡淡道:“坐下!”
墨只觉得一股清风迎面拂过,周围压力顿减,心中也渐渐安定,这时候才感觉到身后一股凉意,原来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
他没有多说一句话,依言在梁言身旁坐下。
下一刻,就听梁言缓缓开口道:“洛情,今昔不是当年了。你得慎重考虑一下,自己还能不能奈何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