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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助火势,火壮风威!熊熊大火一出来,就直接燃烧掉了这木头做的日出寺,毕竟这日出寺也止一大殿,还是木头打造,此刻无了诡韵维持,在这护法明王的忿怒火之下,止烧!止烧!止一把火烧!
顷刻之间,化作了一道胜幢!那厉诡的脸都化作了胜幢的璎珞,发出了恐怖的哀嚎,止这一次不是对活人,不是对僧侣恐怖,是对厉诡的恐怖!
以忿怒火,直接烧干这可怕的厉诡!一只火焰化作的大脚呈现出了岩浆熄灭的暗红之色,和周围那些熊熊向上的火焰完全不同,朝着那着火的中间,狠狠地践踏了下去!那扎玛如,那法螺,那其余法器的声音,都业已消失不见,在这炙热的大火之中,止有一种声音,极其的刺耳。
是金刚铃的声音!
陆峰在里面,不断的摇动金刚铃,火焰之中,不知在如何乱战!
密法域之中,极罕用木头制造建筑物,实因密法域大风烈烈,那一年之中,大多时间都是风马乱走,飞沙走石,那寺庙、土司家族,都极重防火,盖因一旦生大火,那风一吹,刹那之间,火烧连营,若是建筑有些许缺陷,无甚可以消停火焰手段的,不消半天时间,一座寺庙,一座官寨,一座贵族的庄园,都可以直接化作一个大火炬,直接化作“火供”,供养了这天地众生。
不止是建筑物都归于烈火,就连那里头的人,也无要想着有一人逃出来!
故此,反倒是石头做的碉楼更为便宜,此刻,此处的大火,陡然之间化作了火龙卷,冲着天上就飞了上去,在这火龙卷之中,还有陆峰的声音传出!
金刚铃不停歇,陆峰的声音就不停歇!
“嘎!哒个哒!夏!呼!哈!”
那些火焰,居然在半空之中凝结,化作了宝珞,最后在诸人的眼神之中,化作了一张忿怒尊的脸!虽然模糊不已,可以还是可以看出这忿怒尊应有三只眼,又是一卷火焰化作了天子剑,狠狠地朝着这下面刺了下来!
要刺杀这下面的厉诡!
见状,
“顶礼上师!”
“顶礼上师!”
扎娃看到这火焰之中的忿怒尊,立刻五体投地,趴在了地上,其余人也有学有样,都跪在地上,顶礼上师。智远僧则是凝视着那忿怒尊,双手合十,口中念回文咒,继续围绕着那炙热的大火转动,那大火带着的热气叫他的僧衣都膨胀了起来,熊熊烈火之中,陆峰的声音还在继续,并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忿怒!
咒语更是随机应变,从“驱男诡咒”,到几个殊胜的咒语,再到后来,直接化作了“呼”“哈”“呼”“哈”这样的呵斥大音,智远僧听得,立刻就知道,里面的斗法,应已出了结果!
于是乎,他转头,对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说道:“偌!你等痴愚之人,还不赶紧去找那袍子等上师出来之后穿?难道要上师向着你们讨要不成?
你们就是如此对待一位有德高僧的?”
智远僧指着他们说道,气势极重,扎娃一听,立刻将自己的衣服都脱了下来,自己赤条条的站在这冰天雪地里面,有些胆怯,害怕自己之袍子,玷污了上师。哪怕身旁有篝火,其实这样亦不温暖,密法域的夜晚,无着衣服者,无可藏地穴者,无和牲畜一起眠者,都会因失温而死。
但是不管是措索,还是白珍珠,亦或者是那些以前噶宁家族的私兵,都无有任何不对的感觉,反而有些艳羡,白珍珠甚至想要抱着上师取暖,此为殊胜之功德。
自然,此事情亦无甚稀奇之处,在密法域,大寺庙是不许进去女眷的,会罚畜一九到二九不等,吃戒律院的鞭子,若是去求学的大僧侣,就如明法长老这样的大僧侣,或者更厉害一些,无尽白塔寺的主持尊者这样的身份,去扎举本寺这样的上寺这样的地方求学,若是他们也带着女眷,也会被直接剥夺了这上师的身份。
此为不许,上师的身份在密法域极其的重要,上师可免除杂役,可免除大供养,可免除乌拉——止上师,非学经僧,所以上师这个身份,极其的殊胜!就算是大僧侣,亦不能脱去这个身份。
就连大寺庙之中供奉的原来的一些“巫教”神灵,或者是本来在佛法传来之前,就在密法域有的神灵,也要遵守这法寺的规则。他们是未出世间的神灵,故而在许多方面,他们和人是一样的,亦有伴侣,有伴神,有自己的城堡,有自己的领地。
所以一般情况之下,寺庙之中不许女眷进入——包括一些未出世间的“巫教”神灵的女性伴神,但是女性伴神见不到自己的丈夫,又会发怒,那应如何呢?
法寺自有办法。
一般而言,是有二种方法,来缓和此事,一种是将神像晚上闭门之前,抬出去,白天抬进来。意思就是白日不可入寺,晚上便可叫这未出世间的神灵在一起团聚,亦或者是有僧会特意在寺庙门口等待,特意以佛法劝导,劝那女性神灵,不可入内。
未出世间神灵,亦称之为野神、外神,有的这些神灵和厉诡并不相同,他们是原本就生活在了密法域的一些神灵,有些“神灵”的生活,亦和密法域的人息息相关,在无人的区域之中,在高山之上,在深湖之中,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和生番亦不同。
可以如此来言,也就是密法域,人神混居。
至于说后来破了戒律这样的事情,亦很常见,毕竟僧侣亦是人,诸多僧侣终生修行,难免也有最后“佛性懈怠”,“本尊不喜”,“修为不得精进”时候的懒怠样子,最后无法在修持之上精进,止能在别的地方发展,那个时候,他们亦成为了属于自己庙子的大僧侣。
自己的地盘,那也应有自己的办法逃过戒律僧的眼睛。再者,大僧侣有了庄园之后,也可以将自己的私生子放在庄园之中,无须通过寺庙,也无须将人带到寺庙,每一个寺庙都有自己独特的方法,逃过戒律。
如此,白珍珠如是想,也并不稀奇,毕竟这种事情——不管是侍奉上师,亦或者是为上师而死,那就是大功德,自己也会成为有福者。止没想到,扎娃脱了衣服,冻的抖了两下,身上鸡皮疙瘩都暴起的时候,那火焰之中就有一道火光,身燃烈火冲了出来。
众人尚未见到此人如何,止那熊熊火焰叫所有人眼睛生疼的时候,才旦伦珠身上裹着的厚重毯子就来到了那僧的身上,那僧身上的火焰就都消失不见了!
是陆峰,水大圆满,再加上陆峰自己的忿怒火,这火势大的很,但是无伤害到陆峰一丝一毫,连一根毛都无烧着,一根眉毛都无伤害。
止陆峰身上的僧袍,的确是烧了,未曾有得办法——这僧衣并不考虑防火性能,陆峰叫扎娃穿上衣服,不要冻着了。
他庄严说道:“扎娃,穿上伱的衣,你的供奉我已经感受到,我业已接受了你的供奉,扎娃,你如此供养上师,应有无量功德,穿上衣吧。
你还应为我布施劳动力,你不应现在就去死,你还应有你之后的功德!
你须不得去佛陀之土,你还应为我布施,扎娃,你可知道?”
陆峰说道,扎娃听闻,诚惶诚恐,他快速的穿起来了衣服,陆峰还为他持咒将身上的寒意祛除了,扎娃才说道:“上师,扎娃明白,扎娃明白了。
扎娃一定为上师布施劳动力,扎娃一定为上师布施自己的一切。”
陆峰说道:“明白就好,扎娃,你且带着众人烤火,我有一件事情须你要做到了,你要安排人点火,轮流睡觉,不可叫这火灭了,不可叫人冻死,你可能布置?”
虽上师说的话里,多有话语是扎娃不明白的,甚劳动力,甚轮流,但是扎娃却一口答应,扎娃也听了一个囫囵,勉强明白了上师的意思,他说道:“扎娃晓得了。”
陆峰点头,示意他去做。
自己则是叫白玛继续带着小娃子,无论如何,不可叫小娃子冻毙在此处。
做完了这诸多事情,陆峰则是看着眼前的火焰,知这火焰应该还能再烧一些时日,不知是何种缘故,直到了现在,此处还是天清气朗,无有任何迷雾、飞雪,又因为此地是一个窝风的地方,寒风也“照拂”不到,算是一个福地。
止此地发生的事情,叫陆峰蹙眉,须得和智远僧略微商量一二。
还有他怀里那人皮古卷,亦无被火焰灼烧成为灰烬,陆峰甚至还有时间在斗法之中,拿起来人皮古卷看一眼,发现是直到他斗法起来,那上面才出厉诡之图案。
‘应是和我左道相持之厉诡、外道,才会显示在此经卷之上,还是其余原因?
亦或者是对我有恶意,或者是我应享福的对象,才会出现在上面?
如此的话,此物还需要再探究一二。
并且此物之上,还多出了诸多变化,是好是坏?’
陆峰看到,随着他降妖除魔的越多,这一张人皮古卷,它就越发的细腻,上一次在龙根上师处,此物发烫,陆峰不知道为何,止觉得这一张古卷,变得越发的细致了。
越发的充满了一种不应是人皮,或者是动物皮肤身上的纹路。
连毛孔,现在都缩小的几不可见。
如一张艺术纸。
陆峰无从见过那以人的皮肤所做的上好的唐卡,亦无近距离触摸过,可是现在,陆峰却看这古卷之上的那些诸多的纹路,感觉这纹路,如同是画坛城的上师,在上面利用看不见的手笔,在上面按照天地之间的道理,勾勒出自己的一道图案来!
这些纹路,应有些大含义在上头,具体如何,陆峰暂时还看不出来,因为它是从四角刚刚出现。
但是有一点,陆峰是看出来了,这小小的日出寺庙之中,上上下下,都止一个厉诡,就是蒙住了红布的那干瘪僧,这僧是第六阶次第的僧人手段,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有些吃力,但是对于陆峰来说,并不困难,陆峰之密续传承,因极其特殊之缘故,上师一传传到底,无甚隐瞒之处,无须上师再度灌顶,就可以得之后的知识。
之所以闹出来了如此大的声势,原因还在他的秘密本尊,不动明王尊上。
叫不动明王尊忿怒的点并非是因为这僧是外道,而是因为这僧事魔,所以他的秘密本尊才显出如此的忿怒来,维持佛法威严!
裹着毯子,陆峰止是以衣服遮蔽住自己这身体,虽然陆峰可得无我,去追求无我执,无他执,但此处其余人不可。
陆峰摸了摸才旦伦珠的脑袋,陆峰叫白玛带着他朝着篝火近一点,其实此处已经相当热了,感觉头上都飘下来了雪花,其实那也并非是雪花,那便是所谓的,空气之中的“寒气”,被这大火一激,从天上落了下来。
落在人的身上,冰冰凉凉的,陆峰再度看了一眼时间,止这厉诡一个,才多三天左右,连噶其拉官寨之中的老虎老太太都不如,陆峰想到了这里,再度想到了卓格顿珠上师,卓格顿珠上师说他梦到的生障魔,就在噶其拉官寨之中。
陆峰也觉得自己的噶宁庄园之中那些都是自己的生障魔,那是否意味着,自己应也有一天,要去一趟噶宁庄园?若如此,他到底要到何种程度才能去降服自己的生障魔?那噶宁庄园之中,野神、外神和厉诡都有,哪一位又是他的生障魔?还是都是他的生障魔?
陆峰想得多,他伸手去眼前的火焰之中径直掏出来了一块熊熊燃烧的“火把”,对智远僧说道:“智远上师,和我过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智远僧和他过来,陆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智远僧,智远僧闻言,蹙眉说道:“上师,若是如此而言,我还真的听过一些传说,关于此种事情——护法神不见了,却止庙里的僧人坐在了那上面的事情。
若是如此,今晚应就有分晓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