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破例,打一次女人(1 / 1)

“2000两,汇通票号,见票即兑。三天后,给我狠狠的打范家。”潘达新的脸色逐渐狰狞。

苏州府没秘密,闲人太多。

第二天,消息就传的满天飞。

全城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了范家和潘家要开战了。

江苏巡抚衙门,苏州知府衙门,吴县县衙都表示了关注,并派出了官差巡逻。

两家斗法,幕后都有大佬,官场斗争要讲规则,不会随便撕破脸。

就好比小孩打架,两家的大人不许出手。

主打一个公平公正。

这几天,存菊堂每天都大门紧锁,谢绝访客。

好汉们忙着打熬筋骨,远离勾栏瓦肆,积蓄那暴躁的攻击欲。

李郁给潘家开出了一个长长的单子,索要装备。

潘府管家看的直哆嗦。

“乐队,华服,舞姬,美酒……你这厮是在戏耍我?”

“相信我,这些都是必须品。你这么睿智,我能骗得了你吗?”

“这倒也是,行吧。你千万要赢,不然老爷会踏平你们堂口。”

……

开战的这一天到了,数百闲人早已挤满了阊门街道。

存菊堂的大门一打开,顿时欢呼声雷动。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唯恐天下不乱。

存菊堂全员出动,雷老虎走在最前面,不停的向围观群众抱拳施礼。

后面紧跟的众人,竟然人人穿丝绸长衫,头戴三山帽,花花绿绿。

手里却是提着狼牙棒,看着十分违和。

再后面,就更不得了了。

一个20人的戏班子乐队,吹吹打打,唢呐十分炸街。

苏州府的百姓们以为,这以为足够荒唐了。

没想到,还有更荒唐的。

一队莺莺燕燕,嘻嘻哈哈的走在了存菊堂好汉们的前面,手帕和脂粉味随风飘舞。

围观群众不由自主的一路跟着走。

“我敢打赌,存菊堂必败。”

“但是我还挺喜欢这种调调的,刺激。”

“变态。”

“切,装什么圣人。”

城门口,潘家早就雇好了马车。

存菊堂众人坐上马车,节约体力。

天池山下,范家早就严阵以待。

家丁36人,清一色的青衣黑帽,辫子盘在脖子,人手一根红漆长棍。

6*6方阵,队列整齐。

就连个子高矮都差不多,显然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这些家丁的身份都是范氏佃户的孩子,良家子,非常可靠。

这种整齐划一的气质,瞬间就吸引住了无知群众。

“我赌范家赢,他们站的比绿营兵都齐整。”

“存菊堂这帮人,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猥琐。”

雷老虎的黑脸,也有些发烫。

军师说的他也听不懂,什么好汉出场一定要有音响,才能气势如虹。

……

“清场,清场,无关人等后退,小心溅你们一身血。”

衙役们吆喝着,维持秩序。

李郁心中暗骂,待会要流血的,能不能严肃点?

考虑到这一仗,只能胜不能败。

他决定再加一层保险,背着其他人把一颗硕大的药丸扔进了酒坛子。

“这是一次恶仗,决定未来十年苏州城社团的格局。”

“诸位兄弟,一会听我号令再冲。”

“来人,倒酒。”

十七碗加了料的烈酒,摆了长长一溜。

乌鸦一口喝掉,豪气干云。

一抹嘴,发现军师好像没喝。

心里又是鄙视了一下,书生就是没不行,比不了自己这种胳膊跑马的好汉。

李郁很忙,大手一挥:“乐队,舞姬,不要停,接着奏乐,接着舞。”

毕竟收了钱的,这些人表演的那叫一个卖力。

把范家军36罗汉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了。

这些良家子哪见过这阵仗,一個字,刺激。

白花花的,不停的擦边。

“荒唐,无耻,道德败坏。”范家本宗的人忍不住了,冲下来指着骂。

李郁看着感觉时机差不多了。

除了他,存菊堂其余十七人已经开始不对劲了,乌鸦尤其明显,不停的扭动。

甩开折扇,轻轻一挥,仿佛在那赤壁江边:

“诸位兄弟,卸甲。”

“上。”

这句话好似金属钠入水,瞬间产生了剧烈化学反应。

雷老虎一把撕开丝绸长袍子,露出满身横肉。

乌鸦则是扒掉水绿色长衫,扔掉同色三山帽,把狼牙棒举过头顶,仰天长哮。

十七条纹身好汉,就这样乱糟糟的冲了过去。

……

“迎战,保持队形。”

范家军这才如梦初醒,把目光从那些还在擦边的舞姬抽出来,恋恋不舍。

随即就被一马当先的雷老虎撞翻两人。

接着是乌鸦,用力过猛狼牙棒脱手了砸的一人头破血流。

典型的街头混战!

场面极度无序,毫无美感。

李郁心虚的摇着折扇,摆出一副今亮的气度。

一会的功夫,范家军的阵型就全没了。

36罗汉,先被妖精勾走了魂魄。

又被存菊堂壮汉们追着暴打,一追二,甚至三。

“完了,范家的家丁败了。”

“中看不中用的玩意,银样镴枪头。”

一盏茶的功夫,苏州府瞩目的江湖盛事就完事了,增加了茶楼许多精彩的谈资。

范家的人铁青着脸,对潘家扔下一句话。

“这事没完。”

“再约一场,如果输了范家就彻底让出这片桑田,再无二话。”

……

范家精心打造的家丁队彻底残了,据苏州府专治跌打损伤的大夫说,骨折12人,吐血6人,缺损耳朵1人,轻伤无数。

存菊堂的凶名远扬,江湖名声急剧上升。

还有一件事,渐渐传开了。

当天的庆功宴上,乌鸦掀翻了三桌酒席,被众人一顿暴揍。

酒后,好汉们照例去了勾栏,释放豪情。

乌鸦不知道咋回事,又掀翻了一张床,摔得姐儿哭哭啼啼。

第二天,愤怒的老鸨冲到了存菊堂门口。

堵门叫骂,要求赔偿误工费100两银子。

李郁刚想摇人,一看老鸨雇人抬来的几个姐儿,瞬间觉得羞愧难当。

“工伤,这是典型的工伤。您放心,我们赔!”

“王妈妈,您多担待。”

年过三旬的老鸨转怒为喜,收了银子塞进袖子,又往门里面直瞅。

“你瞅啥?”

“老娘就想瞅瞅,你们平时是不是拿那啥药当饭吃。”

心虚的李郁为了掩饰秘密,果断破例出手打了女人。

啪,啪,大耳光抽的。

打的老鸨满地打滚,口齿不清。

这酒里下药的事要是被弟兄们知道了,不得把自己绑起来,在背上强行纹条狗。

“赶紧滚,拿了银子滚。”

“以后再敢登门,小心我放狗咬你。”

……

“阿郁,咋了?”

“没事,一个讨饭的路过,大家回去继续睡觉吧。”李郁掸掸袖子,背着手回了自己屋。

过了一会,有人敲门,一长两短。

整个存菊堂只有大嫂会用手敲门,其余人都是用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