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笑笑生百度求有求必应!大清话事人81ht/read/234914.html!求,有求必应!家奴毕竟智商低了一些。过了好一会,他才明白,为何主子说自己带回来了一个“扫把星”。而郑谨生也恢复了冷静,开始复盘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厘清困境。“刁妇,逃亡期间你做了什么”“奴家委身于富安盐场一个盐场头目,求得每日住宿饭食。”“那你又为何不继续过那安稳日子”“扬州府的兵丁突然从天而降抓人。在押送府衙途中,有1兵丁见奴家颇有姿色,行了好事后就私放了奴家”“后来呢”“后来奴家又遇见了一个好人,又行了好事。他说奴家得罪了江北的一群大人物,如今只有钦差大人才能救奴家一命。”……妇人瑟瑟发抖,面如土色。没办啊,她是被逼的。虽然她也意识到了,好人好事接踵而至肯定不对劲。可是,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她只能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没得选啊。郑谨生的眼神逐渐阴狠,在俩人的脸上打转。一个念头逐渐升起——灭口!家奴已经意识到了下场,这是京城老爷们的惯用手法,他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民妇金瑜,除了你之外,可有其他人知晓此事哇”“有!”面对生死关头,此女只能孤注一掷。抬头时,眼神坚决,希冀以此打消这位钦差大人灭口的想法。这也是好人教的。……郑谨生脑瓜子都在冒汗,他大喝一声:“来人。”呼啦啦,冲进来4个护卫。“先把这个狗奴才吊死。再寻间屋子把这个女子关进去,不许任何人和她说话。”“嗻。”布置完了一切,郑谨生颓然的坐回椅子,开始琢磨如何善后这个烫手山芋,以及幕后可能的指使人!以他的阅历和智商,很快就断定8成是伪吴王派出的细作在搞事。而几乎在同时,清江浦的一间澡堂子里。淮安知府衙门的周师爷,肩部搭着白毛巾,嘴里哼着小曲,正在体验淮扬地区最经典的文化。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搓澡师傅的手法不轻不重,敲打的恰到好处!周师爷闭着眼睛,舒坦的快要睡着了。……突然,他听见有人在隔壁热水池子里大声说话。“今天发生了一件么得命的事,扬州府悬赏捉拿的女犯人,居然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钦差行辕。啧啧”“女犯钦差”吃瓜群众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精准的抓住了这条信息最关键的要素。“对,八成是搞到一起了。”“快讲详细的。”“这女的叫金瑜,原先是扬州府班头的姘头。姿色不错。后来不知道咋的,她那姘头被烧死了。”趴着的周师爷蹭地跳了起来。一把推开师傅,冲进里边水雾蒸腾的池子:“刚才说话的是谁出来”见他气势汹汹,池子里的人赶紧开溜,个个都不想惹事。意识到大事不好的周师爷,赶紧找到澡堂掌柜的:“封门,不要让一个人跑了。”“大人,出什么事了”“不要多问。派个伙计现在拿着我的腰牌,去府衙调兵,就说是我周某人下的令。”……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1队兵丁忙活了半天也没找出来那个自称了解内幕的澡客。但是,很多客人都交代,他们都听到了此人的“大胆逆言”。周师爷,是常火炎的绝对心腹,他很清楚金瑜的来路以及幕后牵扯多深。他略一思索,就做出了布置:“去钦差行辕打听一下,有没有多出陌生女人。如果有,想办法打听到来路。”“备车马,我要去见东翁。”……清江浦,运河畔的一座庄园内。淮安知府常火炎、督粮道于运和正在举行一场“猴版乡试”。灯火通明的院子里,前来赶考的20名男装打扮的俊俏女秀才,拎着赶考的篮子正在接受检查。院子门楹,常是火炎亲笔题写的“江北贡院”。身为寒门进士,他的书法水平相当高。两侧的“明经取士”,“为国求贤”是于运和写的,水平稍逊一筹。这是一场18世纪的科举cos,然而丝毫不输于后世的任何同好,细节考究无比。“于副主考,乡试乃朝廷大典。莫要讲究人情,一定要严格。”“常主考放心,本官清廉如水,亲自把关。”……对话一本正经。旁边肃立的“兵丁们”听了差点笑场。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些身穿“兵”号服,头戴红缨帽的兵丁居然都是青楼的粗使婆子,龟公们扮的。cos的很专业,全部是现役绿营装备。……于运和迈着四方步,走到院落里。考生们正在排队,等待查验入场。他伸手拿过一身份牌,读道:“苏州府阊门人士,生员吴二娘,身高4尺半,貌白,长发,偏瘦,容大,有一黑痣。这是你吗”一书生长作揖:“正是学生。”“怎么证明你是本人”吴二娘一愣,竟不知如何回答。于运和不悦的继续问道:“可有冒名顶替、私自夹带等行为”“学生熟读经史子集,知廉耻懂礼仪。绝不会做出这等丑事。”“哼。现如今世风日下,谁知道你是不是沽名钓誉之辈本官亲自检查。”吴二娘无奈的放下篮子,摘下生员帽,张开双臂。“嗯,无冒名,无夹带。且和身份牌所描述特征全部符合。好,很好。”周围的“女秀才”脸都憋红了,但不敢笑。谁若是笑场,破坏了两位大人精心准备了半个月的活动,后果很严重。……吴二娘整理好袍子,捡起地上的篮子。刚走出去2步,听得一声威严低喝:“且慢!”常火炎走了过来,眼睛像探照灯一般上下扫视。吴二娘顿时露出了胆怯心虚的表情。“你慌什么”“学生没有慌。”“你躲什么”“学生没有躲啊。”常火炎围绕着她走了2圈,突然兴奋的说道:“来人!”“在。”“将此人的长发掀起。”……长发遮挡处,背部赫然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常火炎读道:“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吴二娘顿时惶恐,跪地委屈:“大人,饶了学生吧。十年寒窗,小生是一时糊涂啊。”常火炎厉声:“按大清律,凡夹带入贡院者,剥夺秀才功名,打20大板,枷号2日。本官治学甚严,饶伱不得。”2名粗壮婆子扮的兵丁立刻把吴二娘架着,拖到一边早已经铺设了红锦缎的地面。撕啦剥下长衫,开始打板子。晃悠悠的板子也不知是何材质所制造。总之,行刑者若以十分力气挥舞,九分力气会消耗在空中。……打完了,兵丁们又把吴二娘架起来,枷号示众。木枷也是特制的!棺材铺的学徒先用浆糊把20层宣纸贴合,然后剪裁做成木枷形状,最后涂上墨汁,晒干透后几乎以假乱真!在这个环节之后,侥幸过关的15名书生,终于坐进了各自的位置。……于运和兴高采烈,常火炎眉飞色舞。沉浸式体验一名龟公扮的兵丁,举着大红木牌巡走。上面赫然写着:“朱熹纳尼姑为妾,隐瞒孀居儿媳怀孕。然,被后世尊称朱子,何也”走了2圈,考题引来笑声无数。两位考官则是在答题时间里,吃酒聊大事。“常兄。听说漕督已经开仓装船准备南运了”“对!这次咱们不需要江北大营催促,先取1万石粮送到军营。我们就盼着这仗早点打起来。”半个时辰后,下面人来报:“大人,考生们开始交卷了。”于运和立马放下酒杯:“快,现场阅卷,为国取士,怠慢一刻都是犯罪。”……俩人都饱读诗书,勉强可以有阅卷资格。红木长案上,一叠糊住了名字的试卷。虽是猴版的乡试,搞的也有模有样。副主考担任第一阅卷人,主考是最终阅卷人。于运和突然一拍桌子:“此子可为解元。”常火炎连忙接过,浏览后直呼:“不同凡响,见解独特,我大清人才辈出啊。”这张试卷书法整洁,中规中矩。从私德和公德方面分别阐述了对于朱熹丑事的见解。一句话总结:为国取士,当重公德,不重私德。所以朱熹依旧是君子!……扒开试卷一侧糊名处,常火炎笑道:“快唤这位越五娘过来。”一身穿青色长衫的“女秀才”,趋步走入,一举手一投足间颇似男人。更妙的是,月匈前平平。这就很用心了!态度认真!裹的扎实!扮的专业!而不像其余几位试卷答的也还行的考生,这翘那凹的,没有文气。在官场上,有个正确的态度比什么都重要。于运和颇为欣赏,笑道:“赐座,尔可入龙虎榜。”“谢大人。”越五娘潇洒的一撩长衫衣角,潇洒的坐下。于运和眼睛都亮了,急切问道:“你可会吟诗”“学生略懂一二。”“就以讨伐江南贼兵为题,即兴赋诗一首,可否”……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喧闹。周师爷被拦在了庄子外,他一巴掌就扇在了伸手阻拦的家奴脸上。“闪开!”他急匆匆闯入“乡试”现场。常火炎皱眉,问道:“老周,你怎么也不知道轻重。”周师爷环视一下屋内,严肃说道:“都退下!”待这些乌烟瘴气的都消失了,他才抓过一张试卷,在背面写道:“钱峰案重要证人,扬州刁妇金瑜,已入钦差行辕!”俩人一下就呆了。常火炎顿时清醒,低声问道:“确定”师爷摇摇头:“很快就能确定,八成是真的。”……仅仅小半个时辰后,打探的人快马来报证实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这段时间,淮安府衙和钦差行辕关系很好。只花了一些银子,就弄清楚了金瑜的存在。行辕内,刚刚杀了一个家奴,还拘押了一个女人。很多人都当是私通案,没有往深处想。所以,毫无保密意识,一见银子就全盘托出。“快,去找漕督。”3人急匆匆骑马离开了庄园,留下一群演员目瞪口呆。越五娘抱怨道:“我的鹿鸣宴还没落实呢。”在一旁枷号示众的吴二娘,旁若无人的扯开“宣纸枷”,接过龟公递来的长衫。说起了风凉话:“哎哟喂,还鹿鸣宴有些人真把自己当读书人了!唱戏而已,别太入戏哦。”……次日中午,钦差行辕。周围的巷子里多了不少陌生面孔。颇具行伍气质的青壮男子扛着扁担,眼神冷峻,不时瞅一眼行辕内。关、常、于3人在隔壁街的马车厢内,现场指挥。漕标一军官急匆匆赶来:“制台,他是行辕的厨子,亲眼所见那拘押女子。”关铭恩指着海捕文书问道:“长这样”“像,很像,太像了。”这年头的海捕文书,画影图形能够做到3分相似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于运和甚至产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这狗曰的画师是不是觊觎过这刁妇,甚至是把玩过这刁妇!……“怎么办”“郑谨生这王八蛋不地道,吃酒的时候称兄道弟,送金子来者不拒。我还以为他懂规矩,所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结果,他踏马的背地里一直在调查我们。扬州刁妇就是他的突破口。他踏马的比钱峰还毒!他就是想踩着江北几十位同僚的尸体上位!”“会不会是误会”“误他娘个仙人板板。”常火炎狂爆粗口。文人的讽刺语言,无法直抒月匈臆!所以,老常更喜欢用粗暴直接的语言表达激烈的情感。……郑谨生站在行辕的木楼上,发现周围街道多了许多的不明汉子。心中暗叫不好,一边令护卫加强戒备,一边派人去驻扎在十几里外洪泽湖畔的汉军旗骁骑营联络。骁骑营是京城下来的,肯定会无条件站在自己这一边。然而,他低估了地方上斗争的残酷。派出去的联络人,在2条街道外被漕标的兵丁用弩箭给弄下马了。当场搜出了郑谨生的求援书信……常火炎一看内容就炸了,表情狰狞:“关兄弟,你拿个主意吧。”关铭恩结巴:“本官能有什么主意总,总总不能火烧钦差吗”常、于俩人眼睛瞪的滚圆,诧异的望着关铭恩。“我老常一直自认为是个狠人。咳咳,关键时候才发现,我不如你!”于运和显然更理智,鬓角的汗珠子直滴:“两位仁兄。火烧钦差事后怎么收场骇人听闻啊!朝廷能饶的了我们吗”一直沉默的周师爷开口了:“伪吴王干的。”3人语塞,欲言又止。一时间,车厢内沉默压抑的让人想跳车。……于运和低声说:“你们说,有可能说服钦差杀了那刁妇,轻轻揭过这一页,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吗”关铭恩叹了一口气:“这是加盖了钦差关防大印的亲笔书信,郑谨生写给骁骑营汉军副都统的。这人我认识,姑姑辈和郑谨生心腹他二叔有过姻亲关系。”常火炎望着于运和:“双输,也比我们单方面输要好!”关铭恩犹豫了一会,也默默的点头。此时,车厢外又有亲兵来报:“钦差行辕又派出了探马,骑士穿的是黄马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