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 最好的战前动员——骑主子(1 / 1)

438最好的战前动员——骑主子438最好的战前动员——骑主子:sjwx

甲士们放平长枪,踩着鼓点合围参与炸营的新兵。

无论这帮人此时是愤怒咒骂、大声诉冤,还是跪地求饶。

路径之上,一概捅杀

有甲对无甲,有组织对无组织,比杀猪都轻松。毕竟杀猪还要考虑尸体完整,留个好卖相

老兵教官们也抽出佩刀,协助追杀。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

把参与叛乱的这几百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第1派遣军在长期融合新兵的过程中,琢磨出了一套成熟经验。

比如训练时,

营内必须得保证一队人马甲胄在身,武器在侧。

随时出动,随时镇压。

新兵训练后期,也会下发武器。

如果新兵们足够忍耐,拿到了武器甚至披甲训练时才造反

那也没关系。

附近的军法队会拉着轻型火炮进场,降维打击。

霰弹之下,没有冤魂。

训练场上,斑斑血迹。

新兵们默默列队,接受更疯狂的辱骂和操练。

“军法大于天。”

“老子让你们向前,你们就必须向前,老子让你们杀人,你们就得杀人。都听清楚了吗?”

俘虏们有气无力:

“听清楚了。”

“大点声,老子满意了,你们才有饭吃。”

如此反复,

新兵们真的放弃了一切抵抗,接受了这群凶神骑在自己脑袋上的事实。

很多人都说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但“斯德哥尔摩”是客观存在的。

吃晚饭时,

派遣军的军官们还大声宣扬:

“咱派遣军是大吴精锐,陛下很看重我们,历来逢战必先,酒肉女子那都是敞开供应。你们进入了光荣的派遣军,就要好好表现,一仗打下来,咱就是自己人。”

新兵们心里咒骂,

逢战必先?这踏马的好熟悉。

在那边,叫先登死士。

在这边,叫光荣派遣军?

军功赫赫的老资格营官张老三也意识到这个说辞有点站不住脚,忽悠不了这帮兵痞。

于是,

他站上一辆辎重车,咧开大黄牙,指着远处的广州城。

“广州满城,弟兄们都听说过伐?”

众人:

张老三:

“你们这些狗曰的奴才,就不想杀进去骑一下主子?”

众人沉默半秒,全场沸腾。

降兵士气瞬间上涨2个点,炸营风险降低2个点。

以卑贱的前绿营兵身份到满城开无双,这种“僭越感”简直太刺激了。

而且大家对打进满城很有信心

因为新主子很能打,跟着这样的新主子,肯定能碾压旧主子。

军营里,

彻夜的激烈讨论

已经有见多识广的老哥开始讲述“旗女10大特征了”。

见状,

张老三矜持的咳嗽2声,右手按刀柄,左手按枪柄,一步三摇的回到军官营帐。

他每次出帐,都是全副武装。

大哥二哥的戏谑又浮现在脑海当中:

咱家老三现在越来越谨慎了。

张老三闭眼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打广州,派遣军至少减员5成,可能7成。

食物、军令、杀戮,

第1派遣军这个养蛊炉子默默融合各路人渣,新的魔鬼即将浴血诞生。

数日后,

第5军团正式发起攻击。

欲破广州,先取越秀山。

越秀山之于广州,好似紫金山之于江宁。

位于城北的越秀山海拔仅仅70余米,山顶的炮台威胁很大。

第5军团攻城时,至少有一半的战宽位于炮火覆盖范围内。

苗有林放下千里镜,右手斜切。

“按照既定计划,进攻!”

“遵命。”

正如绝大部分战争那样,没有花哨,没有谋略,就是硬碰硬。

吴军火枪兵顺着山道仰攻,

清军居高临下,开炮开枪。

从一开始,战斗就血腥无比。

吴军没有出动火炮,因为仰角不够。

越秀山顶的四方炮台从顺治年间开修,后来每隔数十年就翻修加固,安放了50门各式口径火炮。

炮台守备是广州城守营狠人阎九。

此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参与了本地多次著名的江湖恶仗。

曾只带4名老兵怒挑本府帮派分子100余人,从状元坊一路砍到天字码头。

己方无一死亡,无一重伤。

成功索回了自己在赌坊输掉的300两,一战成名。

当时有上万百姓围观此事,啧啧称奇。

从此,

他被全广东所有赌坊拒之门外

总督伊尔杭召见他,赏赐一桌酒宴、白银2000两,承诺打退吴贼后给他官升3级,还把广州城梨园行最火的涛二姐赏赐给他。

阎九欣然领命,

在他看来,无非就是赌命。

只要筹码够大,他什么都敢赌。

男人嘛,奋斗为了什么?不就是做大官、纳美妾。

想到这里,阎九就充满斗志。

他透过垛口盯着乌泱泱冲上来的敌人,第一眼觉得那红黑军服挺好看,确实比自己身上灰扑扑的面口袋好看。

清军的子母炮,一发发炸响。

狭窄的山道,冲锋的吴军在弹幕下血肉横飞。

阎九哈哈大笑,觉得此情此景甚为刺激。

旁边的兵丁恭维道:

“九爷,有您坐镇,四方炮台固若金汤。”

对付仰攻吴军,炮台的红衣大炮不适用,反而是那些几百斤的子母炮特好用。

“总指挥,四方炮台不好啃。”

苗有林点点头,他在千里镜中看的很清楚并不感觉意外。

“再攻一次,不走现成的山道,改钻林子四面围攻。”

“是。”

进攻的那个营已经撤下来了,伤亡太大。

接替的是一个满编营500人。

越秀山上有个观音阁,

而巡抚赵士生本人是个虔诚的信徒。

在他的关照下,此地成为了禁地,寻常人不敢靠近。上山拜观音也成为了广州城富贵阶层的专享。

所以,

越秀山草木茂盛,平时无人敢砍伐柴禾。

战场的枪声变的稀疏起来。

吴军钻了林子,清军也就找不到集群目标开炮。

阎九无所谓,

四方炮台周围50丈的草木,都已被他砍伐一空。

空旷地面洒满铁蒺藜,布置了拒马,还硬生生挖出了一条壕沟。

四方炮台底部由大块花岗岩修筑,上半部分是糯米灰浆砌的砖石,坚固程度超出想象。

2刻钟后,

枪声骤密,吴军陆续钻出林子进入空旷地带和清军对射。

清军躲在砖石垛口后以抬枪还击,优势很大。

佐以子母炮的覆盖式轰击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吴军的伤亡率居高不下,没能啃下这个乌龟壳。

而在此时,

广州城西,矿工们重拾老手艺,掘进爆破。

挖掘坑道是个经验活儿,寻常人做不来。

太近,容易被清军发现。

太远,工程量太大,而且无故增加坍塌风险。

不远不近,

在距离正西门130丈左右开始掘进

借助城西大片民居的掩护,转运土方时也好遮掩视线。

进攻越秀山和掘进坑道,这两者并不矛盾,都是破城的必做之事。

第5军团的火炮无法轰塌城墙。

所以,爆破就成了唯一选择。

坑道口,

不断有泥土碎砖被转运出来,就地倒入一条小河。

矿工们不着寸丝在坑道里默默掘进,好似黑色鼹鼠。

每1个时辰换1次班。

每掘进3丈,就加固一次坑道,用拆下来的民房木桩顶住坑道防止坍塌。

隔多远立一根桩没有固定程式,要取决于泥土的含水量,周围的地质情况。

这些都得靠经验。

而经验又来源于大量的实践和无数次猝不及防的事故。

“娘的,坑道开始出水了。”

“不会吧,我们只往下挖了1丈2,至多1丈5.”

“珠江、西江。地下水位太高。”

“怎么办?”

“组织人手排水,掘进不能停。速速禀告总指挥,原先的预计时间可能要增加4到6天。”

苗有林有些恼火,

从南昌一口气杀到韶州府就没遇到多少激烈抵抗,

啃惯了大块肉,猛然间换成了带骨肉,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心里多少有些恼火。

“总指挥,要不要增兵?”

“增个p,先撤下来。老子的兵个个都金贵。”

这么一番话,

倒是无形中增加了威信。

周围的军官心中有些暖意,觉得遇上了一位好上司。

苗有林拉开千里镜,

观察了许久,随即召来了一名参加了进攻的军官。

开口就问道:

“准尉,火攻有可能吗?”

准尉一愣,随即迟疑的摇摇头。

“下官进攻时,发现林中草木含水量很高,怕是烧不着。”

一名军官低声说道:

“总指挥,弟兄们的引火药倒入燧发枪药池,最多半个时辰就失效打不着火。太潮了。”

苗有林伸出手掌,在空气中虚抓了一把。

咒骂道:

“这什么鬼天气?黄梅天吗?”

“总指挥,这是回南天。”

熟悉本地情况的客家向导解释了一下,粤西的回南天一般是出现在初春,一般是一年一次。

偶尔会有两次三次,反反复复。

主要现象是地面潮湿、墙壁滴水、到处发霉。

他抛下一句话:

“试试火攻。”

四方炮台,

清军瞅着一队吴军接近山脚,对着树林攒射火箭。

不出意外,

冒了点烟就熄了。

清军笑的很开心

阎九没有笑,表情有些凝重。

他知道回南天潮湿,山上草木烧不着。

但是,

如果时间流逝,半个月后回南天逐渐消退,太阳烘干了越秀山草木的潮气呢?

那时候,

吴军再行放火,四方炮台就有大麻烦了。

“快,将这封军报入城呈送总督大人。”

“嗻。”

伊尔杭看了有些郁闷,感慨道:

“这些北方佬真缺德,鬼主意一个接着一个。”

巡抚赵士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里的北方佬是指的是吴军。

广东以北,都算北方。

制台把“江南人”唤作“北方佬”,好像逻辑上也没毛病。

赵士生想了想,

建议道:

“要不,咱们先组织人手砍伐草木?”

广州将军富敏不满的瞅了他一眼。

心想,

要不是你平日里罩着观音阁,越秀山能像现在这般草木茂盛?广州周边几十万老百姓早把山薅秃了。

咱大清朝,哪座山草木苍翠?

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光秃秃的。

人和资源的矛盾越来越尖锐,

柴禾价格越来越高,老百姓为了节约柴禾,10顿当中有6顿是夹生饭。

富敏甚至见过广州满城有一小撮穷困旗人的窘境,添柴禾时恨不得一根根的往炉膛里扔。

伊尔杭心知肚明,

低声说道:

“组织兵丁出城砍伐,若遇吴军袭扰就撤回。城墙和炮台注意点配合,想来问题不大,时间够用。”

“嗻。”

出了正北门,就是越秀山。

所以,

四方炮台的弹药、食物、淡水、人员补给基本畅通。

而南边,

广州城墙就紧挨着珠江,水面宽阔,大型战船来回自由。

南澳镇水师,

按清廷规制应属于福建水师提督管辖。

后奉圣谕,被划拨两广总督伊尔杭麾下,保卫广东。

南澳镇水师吸纳了大屿山海溃败疍民组成的一支新的水军,控制珠江。

不像在韶州段,

清军战船航行时可能被岸上吴军火炮轰击,有去无回。

南澳镇总兵叫嚣:

“陆上,李逆说了算。水上,老子说了算。”

每天都有船靠上广州码头,卸下各类物资、粮食。

所以说,

广州城压根不怕围困,哪怕第5军团在陆上围困2年,城内也不会断粮。

除非,

吴军能够取得珠江的制水权。

但吴军水师在江西过不来,南岭阻断了赣江水系和北江两大水系。

若是从海面大迂回,除了海浪风险之外,还有可能遭遇福建水师出兵拦截

福建,同安县。

嘉禾屿(明朝称呼,清朝还称厦门,后面统称厦门岛。)

水师提督衙门,气氛凝重。

世袭靖海侯兼福宁镇总兵施令洋,低声问道:

“海澄公,朝廷真的要调福建水师北上,改驻登州?”

“是。”

“会不会?”

“不会。”

世袭海澄公,现任水师提督,年过5旬的黄仕简轻轻将廷寄和书信推过桌子中线:

“信使扮作老百姓,一路跋山涉水,穿过敌控江西翻越武夷山入闽。”

施令洋冷静的看完,判断圣旨是真的,乾隆的亲笔书信也是真的。

书信里特意提及了一桩小事,当年施令洋随其父进京时,赐宴时的君臣奏对。

帝问:

“为何沿海水师将官,十有其六出自同安。”

父答曰:

“同安人的血脉里就有3分海水,不畏大海,热衷冒险。”

帝感慨:

“世上的事细究起来都是有根源的,地理塑造民风。悍哉同安。”

施令洋放下书信,用余光不经意的瞅了下站在黄仕简身后的陌生卫士。

见其人容貌不扬,站如山石,脖粗若无,腰悬铜锏,布袍无甚褶皱,八成内罩甲胄。

心中惊惧,

连忙拱手道:

“臣,靖海侯谨奉圣旨。3日之内,施家全部登船北上。”

“施大人,3日准备是否太过仓促?”

“臣,只恨不能插上翅膀快快进驻登州,扈卫京畿”: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