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祖安从怀中摸出一物,燕雪痕并不甚在意。
修行者有各自的法器很正常,比如刚刚庄和通那块金砖,经过祭炼以及雕刻上特定法阵过后,往往会发挥出极大的威力。
不过如今对方连宗师都不是,刚刚还和简泰定两败俱伤,就算有法器,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就在这时,祖安张开了那黄色的卷轴,神情肃穆,嘴里朗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天上云团开始聚集在一起,一股莫名的威压开始隐隐凝聚。
燕雪痕:“???”
简泰定:“???”
秋红泪和唐甜儿:“???”
其余众人:“……”
场中不少人都是见多识广之士,自然知道皇帝的圣旨是什么,威力有多么恐怖。
感受到周围威压越来越浓,燕雪痕下意识想阻止祖安的吟唱,可是马上又想起刚刚答应了对方不阻止他施术。
她终于明白对方刚刚为何要和她讲那么多条件了!
若是换一个人,可能直接就出手了,但她素来自重身份,又哪里拉的下脸来食言?
可是要在这里真的硬接皇帝一击,她也没这个信心。
于是足尖一点,整个人便迅速飞往远方。
而地上的简泰定还有之前被打得半死的玉玄涛全都被一股冰风暴卷起,迅速消失在了远处。
“臭小子,算你狠!”
来自燕雪痕的愤怒值+666+666+666……
看着对方消失,祖安也重新收起了圣旨,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燕雪痕出身名门正派,又信守承诺,不然以她大宗师的修为,刚刚对他出手,自己根本不可能成功施展出圣旨。
圣旨这玩意优缺点的确很明显,威力确实无敌,但前摇也实在太长。
不过正常来说,宣读圣旨的时候都有钦差护卫帮忙防御,可以从容的吟唱,有点前摇也没关系。
毕竟皇帝也没考虑到他会单枪匹马来使用。
既然人跑了,他自然不会继续召唤皇帝的力量。
这玩意就相当于核武器,威慑作用比直接使用更大。
……
此时万里之外的皇宫之中,泰始帝霍然睁开眼睛,他感觉到了有人在召唤他的力量,不过似乎后面又取消了。
他面色阴郁,直接把温公公喊了进来:“去查查云中郡到底发生什么了!”
上次明月城之行,黄灰红那几个绣衣使者就没有成功施展出圣旨的力量便被杀了。
要是再来一次类似的事情,那朝廷的威严何在。
“是,奴才这就去查。”感受到他的怒意,温公公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皇帝挥了挥手,来到窗边,望向了西北方向,脸上乌云密布。
此时坤宁宫之中,美艳的皇后将
吕公公喊了进来:“刚刚天地间是不是有所异变?”
看到对方那诱人的曲线,吕公公眼中闪过一丝火热,不过很快又散了开去,低头答道:“不错,刚刚似乎有人在召唤皇上的力量。”
“哦?”皇后瞬间坐直了身体,胸前鼓鼓的仿佛随时要撑破衣襟一样,“那会不会是祖安出事了?”
吕公公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之意:“祖安此人机智狡猾,修为又很不错,还有钦差使团的身份,想来应该不至于出事。而且刚刚皇上并未出手,想来云中郡那边并未真正召唤。”
皇后松了一口气:“希望如此。”
吕公公酸溜溜地说道:“娘娘似乎很在意那个祖安呀。”
皇后摩挲着长长的镶着宝石的指甲套,轻轻哼了一声:“我只是怕那家伙死了没人给我疗伤了。”
“这段时间本宫自己修炼,可修炼了这么久,还没跟他一晚的效果好,真是气死我了。”
“那家伙体质未免太怪异了吧。”吕公公虽然早知道这件事了,但心中依然不是滋味,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体贴地说道,“娘娘放心,等他回来后老奴把他找过来给娘娘疗伤。”
“小吕子你倒是贴心,”皇后回忆起之前找祖安的情形不禁有些牙痒痒,“前几次找他他竟然还推三阻四躲着我,难道本宫长得不够漂亮,身份不够高贵?”
吕公公佝偻着腰,赔笑道:“娘娘多虑了,你是世上最漂亮最高贵的女人。”
皇后哼了一声:“那你说他为什么要躲着我?”
“恐怕是担心被皇上发现吧。”吕公公解释道。
皇后陷入了沉思:“那找几个机会出宫到附近皇家别院小住一段时间,到时候再把他叫过来,那样他总能放心大胆地干了吧。”
“娘娘英明。”吕公公心中酸溜溜的,不过呼吸却急促了起来,“娘娘这些日子时不时出宫去住几天,这样将来出宫才不会引起怀疑。”
皇后嗯了一声:“还是你想的周到,这些就交给你去办了。”
这些年她的确很少出宫,所以是要提前准备才好。
“是,奴才一定办得妥妥帖帖的。”吕公公行了一礼便缓缓倒退出去。
……
东宫内,碧玲珑站在窗边望着天际发呆。
侍女容莫急忙拿来一件羊绒披风给她披上:“太子妃,天这么冷,小心生病啊。”
碧玲珑下意识说道:“现在云中郡那边是不是更冷呢?”
容莫神色古怪:“太子妃在担心祖大人?”
碧玲珑心头一跳,这才知道失态,不过她反应也快,马上神色如常地说道:“祖大人毕竟代表的是我们东宫,要是这次的差事办砸了,对太子影响也不利。”
容莫这才释然:“太子妃不用担心,祖大人修为不错,而且在钦差使团之中,又怎么会出事呢。”
“可我刚刚好像察觉到了天空中的异动,似乎有人在使用圣旨召唤皇上的力量,可惜最后却没有继续下去,”碧玲珑眉宇间多了一丝忧色,“不知道是
放弃了施展还是被敌人打断了。”
“太子妃多虑了,云中郡毕竟是朝廷的地盘,谁又真敢对钦差使团做什么嘛。”容莫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碧玲珑揉了揉心口,转身回到床上,“对了,明日一早你去绣楼和尚书台两边都打探一下,看有没有云中郡最新的消息。”
“是,太子妃早点休息。”容莫替她盖好被子,退出去的时候心想怎么感觉太子妃比以前大了不少呢。
嗯,偷偷找个机会问一下她。
我也是想进步的!
此时碧玲珑则在床上辗转难眠,心想阿祖那混蛋,去了这么久竟然都不知道写封信回来。
虽然大家身份敏感,但可以写给太子报一下平安呀。
真是个混蛋呀!
……
阿嚏!
此时镇远商会之中,祖安打了个喷嚏。
“阿祖你怎么了?”秋红泪急忙跑了过来扶着他。
“没事,可能有人想我了吧。”祖安哈哈一笑。
秋红泪却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被鲜血染红的衣袍:“你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没事呢。”
说着便拿着金疮药给他敷上。
“谢谢!”祖安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刚刚对方挡在身前拼命护住他的样子,他可不会忘记。
“你我之间又何须说这些。”秋红泪抿嘴一笑,然后仔细给他包扎伤口起来。
虽然早已知道他体质特殊,不过看到他胸口被剑贯穿的伤口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还是吓了一跳。
“咳咳!”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咳之音。
秋红泪浑身一颤,急忙回过头去:“师父!”
祖安一惊,也循声望去,只见另一边树梢之上正站着一个长发及臀的美丽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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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至深冬,树上全都光秃秃的,她站的那根枝条纤细无比,哪怕是一只鸟站在上面多半也会摇晃,可她一个大活人站在上面,树枝却纹丝不动。
挂在天空的月亮形成了最佳背景,仿佛她是从月亮中走出来的一般。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卿卿我我了?”云间月虽然在笑,但眉宇间泛着一丝危险之意。
“没有没有……”秋红泪吓了一跳,急忙从祖安身边跳开,“我只是碰巧遇到阿祖的。”
云间月哼了一声,然后目光落到祖安身上:“你明知道她修炼功法,如今不能被情爱所困,还非要纠缠她?”
“呃……”不知道为何,面对云间月,祖安却没有刚刚面对燕雪痕那么怕,“我们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并没有纠缠影响到她呀。”
云间月知道他的惫懒,也懒得和他争论这个,直接望向远处:“刚刚我似乎感觉到了燕雪痕的气息,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