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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在上班呢,等我下班了再给你回电话说哈!”
对方说完,利索的挂了电话。
华红红,如今在儿媳妇所在的城市找了一份酒店打扫卫生的活儿,一个月也能挣个两三千块钱,而汪大林却在另一个厂子给人家看大门,一个月的收入比她少了几百块钱,这些钱她要把大部分交给汪大林管理,自己留下仅够日常花销的钱,几年下来也从嘴巴里省了两万多。
对于能攒下这么多钱,华红红很是知足,觉得自己都已经有了两个万元户的存款了,等到干不动了怎么也还有个十年八年的,到时候不得攒下五六个万元户,那时再回村子里,日子就能好过了。
她倒是从未想过要在儿子家里养老,两个儿媳妇都嫌弃他们老两口,她又不是看不出来,为了两个儿子的日子能安稳的过,她跟汪大林早都商量好了,再干几年就回去。
至于回去以后还会不会又变成从前那样,华红红暂时没空想那么多,她还要工作,还要帮着大儿子家接送大孙女上下学,有时候还要帮着大儿子家打扫卫生、洗衣做饭,这马上二儿子也要娶媳妇了,之后她会更加忙碌,只盼着儿子们不会让她辞职在家帮忙,不然,总觉得往后的日子就没什么盼头了。
挂断电话后,华红红就忍不住考虑起了从前华玲玲跟她说的那些赚钱方法,其实,如果不是大儿子汪守礼不支持她卖小吃,说她以前没一次折腾成功的,让她不要再瞎折腾浪费钱了,她这个时候肯定是推着小车在街上卖煎饼果子或者菜煎饼呢。
农家闺女,就没有不会干家务活、不会干农活的,尤其家务活,就算做识字班时不能在村里数一数二的好,那也没有太差劲的,什么洗衣做饭那都是最基本的,针线活儿才是最最要紧的,毕竟那个时候家家都穷,吃的也仅够填饱肚子,能把饭做熟了就差不多了。
她比老幺差的,也就是针线活儿这一点了。
因为,她不会刺绣。
而华玲玲会。
当然了,华玲玲会的也是最基本的那种,也就绣个枕套了。
她也是在出来以后才知道,缝枕套的手法叫做“绣”。
又跑偏了。
如今老二汪守信也要娶媳妇了,他们老两口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以后是不是可以只过他们老两口自己的小日子,然后她再去试试做小吃呢?
她现在手里有两万多,买个二手的三轮自行车,加上一套煤气灶,还有鏊子,再买些蔬菜跟油盐酱醋什么的,总共也花不了几百块钱,她是不是可以悄咪咪的试一试?
可,买东西简单,晚上的时候东西又要放哪里呢?
所以,还是得离着两个儿子远远的,省的被他们念叨她瞎折腾!浪费钱!
钱都是她自己从嘴巴里省出来的,她就想试一试又碍着谁了?偏偏老的少的就没一个支持她的。
“华大姐,308退房,308退房。”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前台小姑娘的声音,华红红赶紧收回思绪,摁着对讲机回道:
“308收到,308收到。”
然后她就拿着房卡,去了308检查房间。
这边,华玲玲的兴奋劲儿被华红红突然挂断电话这盆冷水泼的瞬间消散殆尽,可能是她最近太闲了,难得有件能勾起她一点儿好奇心的事情,没想到还得不到满足不说,直接挂断这种行为都称得上是泼她冰水了,把她噎的都忍不住直翻白眼。
华红红在上班,要挂电话她理解,可她就不能多说一句吗,最起码别这么硬邦邦的叫她难受。
显然,华红红就不是一个会为别人考虑的人,至少她不在华红红能为之多考虑一番的名单上,但凡姓华的都不在。
趴在沙发上砰砰砰的捶了几下发泄情绪,待情绪稳定后,华玲玲便去洗了一盘子水果、蔬菜,又提着一壶热水,上了二楼的书屋里。
先啃了个西红柿,然后去找了一本言情出来,再拿起一根黄瓜,华玲玲边看边吃。
“嘿嘿嘿!”
“呵呵呵呵~”
“噗噗噗—”
“哈哈哈哈!”
“咯咯咯……”
看着,华玲玲发出了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
“阿姨,你这是看的什么呀?很好看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群高中生竟然来了楼上,有的自觉的去找自己上次没看完的去了,有的则是去找新的看,还有几个女孩子都是头一次上来,有些拘谨的对着华玲玲问好,然后小跑着去找自己喜欢的去了。
当然,也有那么几个显眼包,每次不管华玲玲在干什么,都会热情的跑到她跟前打招呼,除非他自己时间不够来不及。
“呃——你不去看你的,管我看什么干嘛?难道你还打算跟我看一样的?”
华玲玲没好气的回道,对于这个显眼包是很无奈的,毕竟这有异于常人的孩子,不懂得什么叫知难而退。
“哦,也不是不可以,书名叫什么?我去找找看一看。”
显眼包同学说着,就掀开看了一眼书名,然后还真的去找去了。
“这,别说,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哈!”
这是显眼包同学看了几章后给予的评价。
他不止跟华玲玲看同一本,他还跟华玲玲一样边看边吃黄瓜,典型的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华玲玲连眼皮都不带掀一下的,继续看着她面前的,时不时的啃一口黄瓜,就当作自己选择性耳背没听到。
“阿姨,你说,如果我不读书不参加高考了,而去选择打游戏,当DL怎么样?听说当DL很赚钱的,一个月轻松过万,比上了几年大学,毕业后只能拿三五千的工资可强太多了。”
显眼包同学也不看了,一边儿啃着黄瓜,一边儿盯着华玲玲,显然是要听一听华玲玲的意见。
“我不知道。”
华玲玲摇头。
她不玩那些亡者、吃鸭之类的游戏,也从没听说过“DL”这个职业,不了解,就不予置评,最关键的是,这可关乎一个孩子的未来,她哪里敢随便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