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隐提脚狂奔,飞石般激射而出,眨眼不见踪影。唯余烟尘一团在原地,踟蹰许久方不甘散去。
李商隐先是观察、端详顾、白二人,待心底有一个轮廓后,转身安抚司马徽道
话语间,罗隐已回到李商隐手中。
顾、白二人眸光微动,心中似有所悟。
阴阳境。端是妙不可言。而且这个李商隐……
李商隐轻笑
罗隐愤愤不平
李商隐已习惯罗隐这副臭脾气,坦然道
司马徽素有清雅之名,此刻却怒发冲冠。若非李商隐在前挡住,怕是早上手和罗隐拼死活了。
老罗是真不讲究,把好好先生都气成了辣酱脸。
罗隐还想辩解些什么,见李商隐侧身要让开,只能羞怒道
司马徽上前揪住罗隐,二人撕扯中走向一旁解决恩怨。
墨词林中群贤各适,三五成群,似乎无人发现顾玉成、白郅易这两名外来者,齐聚林下也不过是为了小宴轻谈、赏观自然。
李商隐眉眼中存带一抹近乎慈祥的笑意,如同老者看着晚辈。
这个容貌隐有郁愁、神色微含凄凉的诗人,他虽凭借阴阳境修为使自己貌若而立之年,但从晚唐走到今天,他见证了太多。
一时间,三人相顾无言。
夏存古来到三人面前
李商隐正有此意
李商隐起身,张目远望,似乎又回想起自己年少时佣书贩舂的贫苦日子。
转身看向顾玉成与白郅易,李商隐露出一抹释然快意的笑。
夏存古单刀直入,快人快语
夏存古容貌尚存稚气,但身为明末修士,称顾玉成为小友,自无不妥。
而今修士少有表字,顾玉成如实答道
夏存古闻言点头,后亦写作——顾小友以为,功唐二字如何?」
功不唐捐,之意。
唐,空而大。唐捐,空耗、虚掷之意。
夏存古为顾玉成取字,自然不是说功业皆空。这里取的是之意。
玉成而功大,修身而治国。
夏存古接着解释
顾玉成能感受到夏存古取字中所含的期望,他在夏存古身上看到了南寻的身影。
那炽热的眼睛,正于腐朽禁锢中窥望世界。
望着夏存古,顾玉成如是想到。
顾玉成接受了这个表字。
夏存古很是高兴。
一旁默然许久的白郅易陷入更深的沉寂中。
夏存古见之轻叹
顾玉成如实回答
白郅易有些惊讶。
顾玉成解释道
白郅易恍然
夏存古点头
顾玉成详实地将苍舒良提供的情报讲出。
夏存古听后不禁莞尔
白郅易眉头微皱
夏存古打断白郅易,颇为雷厉风行且独断专行。
夏存古话音落下,四周灵力震动,元神之体同时剥落出丝丝元神之力。
夏存古整个人如同年代久远的碑文般模糊起来,气势也随之跌落。
四周修士都已察觉夏存古的举动,却没有一人出手。
偶尔有一两个修士想要做些什么,也被周围人制止住。
顾玉成与白郅易看得真切、看得明明白白,夏存古是把自己当作墨锭来消耗。
不论夏存古想要做什么,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这块墨锭消耗多少,便永远失去多少。
元神之力与灵力结合,一股玄妙力量以夏存古为中心荡漾开来。
任凭顾玉成如何调动古灵力,依旧无法领悟眼前的力量。
夏存古轻咳
.
夏存古有些劳累,说到这时再无力气开口,索性沉默歇息。
半晌,夏存古的元神之体终于重复稳定。表面来看,夏存古已经恢复,但顾玉成知道,夏存古的元神已经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夏存古还想接着说下去,面前却已洞开一面水波之镜。
没有人感查到这面神秘水镜是何时出现。没人能明确眼前构成镜面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夏存古看着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