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昌黎省五绝(中)(1 / 1)

荒天之下 荒斗 2024 字 1天前

^_^,荒天之下

顾玉成挑着眉,疑惑不解“林家?这跟林家有什么关系?”

男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哎呀!这还不容易懂?——昌黎省以前最大的是夏家,昭明君灭了夏家,林家就直接在夏家覆灭不到一百年里一家独大,这说明了什么?你不觉得是昭明君在后面起到了什么作用?嗯?”

顾玉成闻言,觉得男子说得对,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接着说道“那这林家与昭明君又是什么关系?”

顾玉成问出这个问题,男子更兴奋了,神神秘秘的在顾玉成身边说道“有人说林家以前有恩于昭明君,就像洗衣服的老太太有恩于淮阴侯韩信,等韩信发达了,那不就跟着发了?——还有人说,昭明君收林家人做了弟子。总之,昭明君和林家是有些什么联系的。”

男子接着吹嘘道“咱昌黎省五绝第一绝,通天手林陈玄手下有八十八煞,这八十八煞传说就是昭明君救下的八十八名落阳历!

林陈玄说不定就是昭明君的弟子!”

顾玉成一口气没顺稳,王之韦也有些惊诧。

那男子看着顾玉成与王之韦没见识的样子,很是鄙夷的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一副蛮夷人的样子。”

顾玉成摇摇头,缓缓问道“不,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这儿,一点儿也不排斥落阳历?”

男子立刻急眼,像是谁家的牛啃了他家坟头草,同时还呲了泡尿一样,愤怒的叫喊着“排斥?谁敢排斥!落阳历,那是我亲爹!那是全天下人亲爹!没有他们和至尊,还能有宗门修炼?日子能过的比以前强,那不是因为他们!?——杀父夺妻,不共戴天。排斥落阳历,你想反天?!”

顾玉成与王之韦有些思弦崩断,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一切。

男子反而怒视二人。

顾玉成缓缓感叹道“要知道,落阳历可是天下人势力覆灭的,天下人对比可是很忌讳的。

你们却如此爱戴,属实是让我没想到。也是我格局小了。”

男子得意笑道“在昌黎省,没有人不膜拜昭明君,如果有,那应当是生活在太阳都不存在的地方。

没有人不尊敬落阳历,如果有,那就是出生在月亮都不曾出现过的地方。”

顾玉成颇为感慨“你这张嘴,一口好牙好舌,真是白花花、明闪闪,辩金辩银,说来说往,厉害的很!”

男人闻言,踌躇满志起来,竟冒出些指点江山的傲气来。

顾玉成见状笑着对王之韦说道“走吧走吧,去这说书楼看看。

说起说书楼,便令我想起南郡的南北酒楼,那里有个说书先生,妙极了。”

男人立刻领着顾玉成与王之韦去了说书楼,上了二楼,去向一角落里。

正走着,顾玉成便闻到一阵奇香,竟感到心神宁静起来。

顺着味道,便看到一个络腮胡子的高大中年男子,端着茶杯喝茶。

那贴在茶杯上的大拇指,有一排老鼠咬下疤痕。

仔细看去,男子衣着朴素,面容刚健,目光如刀斧陈列,明亮威风,最为令人悦目的,是那虎一样的背,实在太雄壮了。

引路男子也看向络腮胡男子,竟在络腮男看不见的地方鞠了一躬。

顾玉成跟上,问道“那人是谁?”

引路男子

回道“昌黎省五绝第五绝,活药王,叶乾慈。”

顾玉成还想回头看,男子却提醒“不要回头。——对老人家尊敬些,这位活了几千年了。”

顾玉成心中更加惊讶,狠狠地记了下来。

王之韦也是震惊了“这,刚才我看了一眼,那叶…药王,看起来精神好得很,简直就像一个中年修士。或者说,像中年将军才更贴切。一点不像活了千年。”

引路人得意笑道“符横天长老的人见了通天手林陈玄都要行礼,林陈玄见了这位老爷子,还要行礼,你说,老爷子能没点儿本事?”

二人颇为感慨,被领到座位上。男子转身就要走。

王之韦连忙叫住“你先止步,与我们说说剩下的三绝。”

男子为二人倒茶,倒好茶,眼不抬,面色不改,指着楼下也不看,直接说道“一会儿出来说书的,昌黎省五绝第二绝,万宝竹,古师韩。”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顾玉成与王之韦一对视,皆是将目光放到楼下。

顾玉成趁着说书人古师韩还未出来,对王之韦说道“那昌黎省五绝第四绝,我遇到过,是一个面具男,自称西门大官人。”

王之韦看向顾玉成,皱着眉“这都能遇到?不对啊,自来了昌黎省,顾大哥你就一直和我在一起,你怎么会先遇到那个第四绝?”

顾玉成无奈回道“我是在坤元路见到的。”

王之韦颇为疑惑“那……那西门大官人去那里做什么?不会是去找合欢宗?”

顾玉成惊讶的看向王之韦“你知道合欢宗?”

王之韦却反问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合欢宗那是出了名的没皮没脸,看着有礼貌,实际上没骨头到极点了。

前几年有个叫黄裕仁的跳梁小丑,彻底让合欢宗出了名。

中原还常有人骂合欢宗‘有小礼而无大义,重末节而轻廉耻,畏威而不怀德。’”

顾玉成叹道“骂人不对,但这人骂对了,骂的人也对上了骂的内容,这还真是让我无话可说。”

王之韦哼声道“骂的还不一定是人呢。那西门大官人,也不是什么好人看样子!”

顾玉成点点头,没有说话。

在二人谈论西门大官人时,楼下渐渐嘈杂起来,人声如水,扬起来便没个准确方向,总之向着四处涌去。

隐隐约约,便听到一串话语“古往今来史非书,几人听书又通史?书是古往今来史,几人学史几人书?”

说罢,一声扶尺猝然落下,四周声音顿止,正如泼水成冰,一瞬间凝结住,管你在哪边,俱是哑嘴。

顾玉成与王之韦忙望向楼下,却看不到。

王之韦于是想起身提着凳子坐到前面。

顾玉成连忙拉住王之韦“说书,主听辅看,功夫深不深,全在这听里。

好的听客,能听出共鸣来,听出火候来。”

王之韦颇感惊讶,点点头,便又落座,跟着一起听起来。

古师韩长叹一声,旋即大喊道“兴亡全看庙堂君,恩怨偏听江湖客!诸位看那五霸闹春秋,笑那七雄斗战国,皆是国之博弈,今日却要说的,是那孤疆铁血!白发郡王郭昕!”

顾玉成与王之韦很快沉迷进去,随着故事回到大唐

安西都护府……

最后一战,残阳落在将军白发上,大旗随着马嘶声抖动,这片混浊却依旧属于大唐的孤疆,也将随着老将、老兵的衰败而从大唐分割出去,而郭昕与安西都护府,也将成为,历史中的一笔浓墨。

故事说完,整栋楼却依旧沉浸其中。

这时,说书先生一拍扶尺,众人才猛然从故事里抽身出来。

王之韦惊叹一口气道“还好,这要是不拍扶尺,我怕是醒不过来了。”

顾玉成点点头“这位说书人,确实功夫深厚,但要是论绝,我想也不是特别绝。——南郡的说书先生,也不差太多。”

王之韦有些惊讶“是吗?我和顾大哥听过一次,感觉没有这古师韩厉害啊。”

顾玉成摇摇头,惬意笑道“嗐,那是南北酒楼的先生没有认真。我自觉先生讲的也不差。”

王之韦不否认,点点头,与顾玉成一起下了楼。

下了楼,顾玉成便突然被说书先生座位边的一对字吸引了。

“路通天下南北游人,茶迎江湖东西来客。”

王之韦注意到顾玉成身子钉住,也看向那对字,看着看着,疑惑的问道“这,这不是南北酒楼的字吗?”

顾玉成点点头“我也在好奇,这是怎么个回事。”

正当二人心中疑惑越缠越乱时,那个解惑人,悄然来到顾玉成二人身后。

“二位小兄弟,是看上那副字了?”一人笑眯眯地从顾玉成二人身后探出来。

顾玉成与王之韦都被吓到了,惊讶的看向来者。

来者是一瘦老先生,留着山羊胡,眯着眼,虽看着有些老迈,实际上,那眉眼间流露出的精气神,却告诉所有人,这老头,精明着呢!

谁都不知道,那细长的眼睛里,藏着多少智慧。

顾玉成开口回道“倒也没什么。不知,前辈是何人?”

老者咧嘴一笑“愚人,古师韩。”

顾玉成与王之韦直接惊住,上下打量。

古师韩看着二人不敢置信的神情,笑问道“怎么,不信?”

王之韦连连摆手“自然没有。只是古前辈悠哉悠哉的样子,和说书时,实在是……”

“大相径庭吧,完全联系不到一起?”古师韩笑着抢先说道。

王之韦自然不会承认,只好尴尬的笑笑。

这时古师韩看向顾玉成,上下打量着,止不住赞叹道“你,不简单。——小兄弟看起来,是能个藏容合同的人。”

顾玉成客气道“前辈谬赞。——只是,不知什么叫藏容合同?”

“藏容合同就是藏容合同喽,心能容,身能同。”古师韩笑了,山羊胡翘了两翘。

古师韩接着指向座位上的字问道“小兄弟是对这副字有兴趣?”

顾玉成摇摇头解释道“倒也不是,只是这副字,我曾见到过。”

古师韩颇为惊讶“哦?这字,可是我师傅闲着写下来的。”

顾玉成一愣“前辈您师傅,有几个弟子?”

古师韩眉头一皱,有些不情愿的回道“两个。——还有一个不知在哪里鬼混。”

顾玉成与王之韦对视一眼,心中明了: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