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武信馆——
“喝啊啊啊啊!”
武信馆馆主——谷口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袭向青登身躯。
青登退后一步,不多一分不少一点地躲至对手的攻击范围之外。
谷口骏大步上前,追上青登,朝其身躯发出新的攻势,这次是三连击。
青登闪身躲过第一击。
以剑尖拨开第二击。
用剑身挡住第三击——同一刹那,竹剑滑落似的斩向谷口骏的胸口。
紧贴在一起的两把竹剑的高速摩擦,激起大量灰尘与竹屑。
无暇闪避或防御的谷口骏,直接正面中剑,倒地不起。
“承让。”
【叮!扫描到天赋】
……
……
江户,全武馆——
“哇呀啊啊啊啊啊!”
突闻一声大喝,全武馆馆主——奥泽繁造——如离弦箭般前冲。
转瞬间,他与青登已打在一处。
“小野一刀流”的剑技一招接一招地击出。
青登施展出绝妙的防御,见招拆招,将对方的招式悉数化为无形。
刚开始时,奥泽繁造一个劲儿地进攻,青登采取单纯的守势。
然而,就在眨眼间——真的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攻守便异形了。
青登蓦地释出凌厉的攻势,密集如暴雨,猛烈如惊雷。
奥泽繁造拼命抵挡,毫无还手之力。
二人你来我往,身位变换令人眼花缭乱。
怎奈何,百密终有一疏。
体力远不如青登的奥泽繁造,没一会儿便跟不上对方的攻速了。
“呃唔!”
只听奥泽繁造一声大叫——他的肩上遭到重重一击。
“承让。”
【叮!扫描到天赋】
……
……
江户,昌武馆——
青登沉低剑尖,改采下段架势,放空身体中线。
自以为有机可趁的昌武馆馆主——条野太常——上钩了。
他持剑挺身,朝青登的胸膛斩落。
就在条野太常劈出掌中剑的同一瞬间,青登的竹剑像弹簧一样高高跳起。
啪!
两剑相撞。
条野太常的竹剑被直接弹开,像极了欲图振翅飞翔的鸟儿,高高上扬,险些脱手。
同一时间,青登的竹剑因跳起而跃至最高点。
条野太常的中门已经大开,于是青登顺势将剑往下劈。
袈裟斩。
嘭!
条野太常连人带护具地飞至四、五米之外。
“承让。”
【叮!扫描到天赋】
……
……
江户,千学馆——
千学馆馆主——吉川富郎——绕着圈子,以剑锋节节逼近青登。
青登气定神闲,纹丝不动。
吉川富郎移动至新的地方。
接着又移身至另一地方。
“哇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间,他发出堪比示现流“猿叫”的呐喊。
但青登仍维持“中段”构式,完全不为所动。
吉川富郎沉下身体,腰间蓄力。
正当他的竹剑即将斩落的瞬间,青登的竹剑以更快的速度泼出黑如墨的残影。
吉川富郎的肩部中创,整个人滚倒在道场地板上。
“承让。”
【叮!扫描到天赋】
……
……
青登的颀长身影疾驰在江户的大街小巷。
他毫不停歇地赶赴一座接一座武道馆。
随之而来的,是愈发高涨的讨论热潮。
“喂!你听说了吗?仁王已经攻下10座武道馆了!”
“不对吧!我听说他已经攻下15座武道馆了!”
“嗐,不管具体数字如何,总之仁王已经打疯了!我听说他今日一整个上午都在往来征战,就没停下来过!”
“据说他现在正在挑战茸町的千诚馆!”
“嘶……千诚馆?我记得千诚馆的名气不小啊!是小野一刀流的最大道场之一!”
“走!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
类似于此的讨论声,不断地在江户各处传扬。
青登的“江户征伐”,为这座日本第一大城市注入了新鲜的活力。
自一桥庆喜和松平春岳将参觐交代更改为“三年一参”之后便冷清许久的江户,久违地热闹了起来。
其实,依照江户武道界的潜规则,即使接到了挑战书,道馆主也有回绝的权力。
大不了使用那万能的借口——馆主生病了/有事外出了,改日再来吧。
但是,截至目前为止,青登所前往的每一座道场,全都欣然接受了青登的挑战。
此乃人类的奇妙心理使然。
倘若是无名之辈向他们发出挑战,他们绝对不愿应战。
即使战胜了对方,你也不露脸。
假使战败了……那乐子可就大了,你和你的武馆全成了对方的垫脚石。
这种没有好处,只有坏处的事情,谁愿意做?
不过,如果挑战者是像青登这样的名扬天下的顶级强者,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输给仁王——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吗?
这跟“军事才能不如韩信”、“治国才能不如管仲”是相同的道理——你输给他,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即使惨败于仁王剑下,也不会有人笑你实力不济,武馆的名声亦不会受损。
倒不如说还正好相反,能跟仁王切磋一场,乃十分难得且荣幸的事情!
况且……万一呢?
万一我能在跟仁王对战时,致伤仁王……或者直接放开想象力:我若战胜仁王,那我和我的武馆不就能扬名立万了吗?
这种没有坏处,只有好处的事情,大伙儿自然欢迎了。
随着“仁王杀疯了”、“仁王势如破竹,各大武馆的馆主们被打得溃不成军”等传言的飞速散布,聚集在青登身后的围观人群愈来愈多、愈来愈密。
一时间竟成了一道足以载入史册的奇景——青登去到哪儿,哪儿就熙熙攘攘;青登来到哪条街道,哪条街道就变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