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魏走向电话前,老邹轻轻拽了下,压低声音开了口。
“把对方说的那些话,向二爷转述一下,黑狗子断才吩咐的话,也原封不动说给二爷。”
老魏顿了下,微微点头,拨通电话,按老邹的意思,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将事情转述一遍,除了楼梯上谈的没说。
“二爷让我们,找四爷六爷的人问清楚,当年洪八爷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跟四爷六爷有关。”
不过老魏说完,他及另外两人的目光,却都纷纷投向了老邹,因为二爷这明显是在排除自己嫌疑。
“那便去问清楚呗!这可跟二爷清白有关,确实要去找他们好好谈谈……”
谈谈二字,老邹压得很重,三人没多说啥!随其一同上了楼,找四爷六爷手下询问。
经过询问,最终有一人松口,承认当年,便是四爷六爷接了疤五好处,找由头将洪八爷约出,然后疤五将对方带走,事后还让疤五将洪八爷手下不少兄弟灭口,不让此事泄漏。
在场还有好几人知情,外面还有几位负伤或在其他场子的人也知情,甚至还有一名知情人,目前留在了朱老大手下。
至此,此事基本确定无疑,对于二人的死亡,没那么抵触,甚至反生不满与厌弃。
他们虽然刚刚才背叛朱老大,搞所谓自立门户,但反而对于背叛出卖之事,无比反感与忌讳,只能说啊!人真他妈双标!
……
“纪老板,别逼我们下狠手,老实把纪善景的情况交代清楚,不然今天可不会局限于皮肉之苦!”
史宝存翘着二郎腿,端坐在沙发之上,手上把玩着一柄推刀,那三角形的刀身,透着寒光。
被两人按在椅上的纪老板,看得头皮发紧,他屁股底下的椅背靠板,刚才便被这东西,直接一下捅了个对穿,扎在身上……
嘴一被放开,纪老板立马一脸着急的开口,据其所言,当年他与日本人做生意,做大后,对方提了要求,想让人借着纪家名义,方便在外面做一些买卖。
当年与对方生意做的不小,所以纠结了下便同意了,后面他发现对方所为不太对劲,但又不敢张扬出去。
“…后面我基本没跟他有过太多联系,也没帮过什么忙,甚至跟日本人的生意,我都渐渐缩减了…”
“…呵呵…”史宝存冷笑两声,道:“在我面前,你扯什么蛋啊?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以为这便能糊弄过去了?
你儿子呢?就是那个去了日本留学的儿子!他背着什么事?你是在他去日本留学后,才减少与日本商人的生意往来。
但看你最近表现,老想往日本人身上靠,那在当年,应该非是你主动,而是有人要求了你这么做,对不对啊?
我猜猜是谁?应该不是你儿子,没看出他能有这份心,那便应该是日本人,是他们,主动要求甚至逼迫你减少往来的对不对?
为啥呢?肯定还与你那儿子有关,应该是他与日本人,在背后搞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不希望你们台前的关系影响到,所以才断开减少往来的对吧?”
史宝存说完,纪老板早已面如死灰,身体颤抖得,像是打起摆子一般,额头那豆大的汗珠子,一颗颗往下滚。
“我希望你能如实交代,这样我还会考虑饶你一马,如若不然?下次可就不是用嘴来戳穿你的谎言了,明白吗?”
见其微微点头后,史宝存才示意让人松开了他的嘴,他不怕对方大呼小叫,但也不想因此而节外生枝。
这次,纪老板颤栗着,说出了另一个版本,前面的基本无误,但他发现那位所谓纪善景的不对劲之后,并没有避开,反而认为是一个机会。
那时候,国内还没什么像样的特务机构之类,对此,他也没有多少认知,于是胆大包天的,要挟得来了不少好处。
结果嘛!被对方彻底盯上了,表面对方一切好说好办,但却在背后算计起了他们家,他儿子留学,是他不知死活,要求对方帮忙办理的。
结果,把儿子甚至整个家,都送上了绝路,儿子送去留学后,第二年出了事,被扣,他帮对方办了不少事,脏了手湿了脚后,对方才放了人。
结果等儿子回来才知道,儿子也脏了手脚,被以此胁迫为对方做事,也是那时候,对方要求他减少明面上的往来,以此遮掩对方与他儿子间的联络。
不过他儿子,入学尚需对方各种打点,没多大能耐,所以被安排回来后,也没多大发展,对方已经在大幅缩减对其的扶持。
被逼着给对方办了不少事,结果最后还没落着多少好,所以他儿子跟他一合计,决定抱紧对方。
一者用纪家给儿子当砝码,为儿子增添助力以期得到更多扶持,二者想凭此关系加强生意合作往来这些,得到更多好处……
“…哈哈…你儿子跟你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贪心都贪得如出一辙啊!”
史宝存都有点无语,以前你不知道特务机关的利害,现在总该知道了吧?结果还这么玩,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刚才那番言语,多是诈话之术,其实并没有什么证据之类,当然,他也是掌握了一些情况的。
他着急忙慌走后,沙戾海翻阅到了一些新资料,从中觉察到纪家可能有些问题,赶忙让人追上史宝存,知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