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5【有喜啦】(1 / 1)

0125有喜啦0125有喜啦:

大清早、山寨便热闹起来。

当初张广道绕后奔袭的地方、陈渊和薛道光正在打坐炼丹。

他们附近、还坐着几个士子、正手捧书卷认真晨读。

隐约传来枪棒击打声、张广道、白胜、邓春、邓夏、石彪等人、都在山寨的另一边操练武艺。

“哚!”

一箭射出、命中箭靶、但距离靶心有点远。

朱铭前段时间练的是15米靶、最近换成了30米靶。距离只是翻倍而已、难度却翻了好几倍、近处微乎其微的影响因素、远处就变得不可忽视起来。而且、张广道这位箭术老师、其实并不怎么靠谱。

因为他只使用过自制土弓、朱铭手里的却是制式弓箭、许多细节问题还需要慢慢摸索。

凝神屏息、朱铭再次拉弓瞄准。

弓如满月、嗖的一声、箭矢飞出、狠狠钉入箭靶、距离靶心又近一些。

反复拉弓、反复射箭、直至肩膀有点酸了、朱铭才取下弓弦离开。

张广道牵着两匹马过来、母马的肚子很大、再过一两个月便要生产。他那位嫂嫂同样怀孕了、一人伺候两个待产者、着实是有些辛苦。

聚宝盆撒欢奔跑、绕着朱铭打转、还伸脑袋蹭来蹭去。

朱铭翻身上马、开始练习骑术。

全套马具都换成正规货色、马儿的身份证也有了、州衙和县衙先后开具文书、证明这匹马是从反贼手里缴获的。

只有马蹄铁、依旧没打造、以聚宝盆的运动量、暂时还用不着那玩意儿。

不过朱铭已经学会修马蹄、基本一个月小修一回、只刮掉那些磨损不规则的地方。

朱铭骑着聚宝盆满场跑、那匹怀孕母马只能慢慢溜达。

“朱大哥!”

朱铭放慢马速之时、白胜捧上铁锏。

场边插着几根竹竿、朱铭提着铁锏策马奔驰、猛地探身挥出、一杆竹竿被拦腰砸断。

练着练着、薛道光也来了。

这道士打坐一阵、便来活动筋骨、类似五禽戏、八段锦之类的玩意儿。

具体叫什么名字、薛道光也不清楚、只说是师祖紫阳真人传下的。有些时候、薛道光还会露一手。他站在原地不动、五脏六腑咕噜噜直叫唤、叫得响亮时如同打雷。

他这套内丹修炼法、理论基础都还没完善。得等到徒孙白玉蟾、参考《周易》和儒家理论、才构建完成精气神修炼体系、也即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那一套。

他们属于性命双修、讲究肉身飞升、不搞什么尸解登仙。

“吃饭了!”

严大婆带着孙子过来喊、她已经适应这里的生活、整天热热闹闹的颇有生气。

士子们的随从、抬着几张桌子出来、摆在山寨的大树下。等吃过早饭、把桌子擦干净、还要围桌坐下听经写文章。

早餐是小米粥、麦饼、鸡蛋和蔬菜。

读书人坐一桌、练武者坐一桌、女眷孩童坐一桌、随从们再坐一桌、各自边吃边聊感兴趣的话题。“大郎、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动身去兴元府了。”李含章剥着鸡蛋说。

朱铭道:“一起吧、都快考试了。”

众人都在洋州考试、唯独李含章要去兴元府。大家考的是州试、李含章考的是漕试、官宦子弟待遇不同。

郑胖子说:“大郎和三郎、考试期间可住俺家、书院上山下山不方便。”

“如此、就叨扰了。”白崇彦拱手道。

王昶说:“住咱们王家也行。”

“对、王家宅邸更阔、客房院落也大、住起来更舒心。”王巍说道。

郑泓说:“俺家离科场更近!”

王昶笑道:“近两三百步算得什么?”

郑王两家、抢着邀请朱铭去寄住、说着说着就吵起来。

饭还没吃完、田三跑上山来:“先生、兴元府有茶商来访、说要订购咱村里的炒茶。

郑泓立即闭嘴、竖起耳朵聆听。

朱国祥加快速度把饭塞进肚里、沈有容起身要送他、被朱国祥按住说:“你这两天犯呕、我正好下山去、把小赵郎中请上来把把脉。不要随意走动、也不要累着了。”

朱铭听得清楚、扭头看了看。

这位后妈不会怀孕了吧?

怀孕也好、说明朱院长穿越之后、并没有失去生育能力。

朱铭挺高兴的、他也是穿越者、老爸相当于给自己做试验了。

半上午、朱国祥回到山上、兴元府茶商已被打发掉、赵郎中也被请来给沈有容把脉。

“如何?”朱铭问。

朱国祥说:“我担心郑家吃独食、兴元府的茶商肯定不满、多半要撺掇茶马司对炒茶加税。毕竟咱们的炒茶、一直按散茶交税、这是非常不合理的。只是加税还无所谓、就怕必须走茶马司过榷。”

“这倒是个大问题。”朱铭点头道。

如果炒茶必须走茶马司、征20茶税还是小事儿、跟郑家的合同作废才是大事!

茶马司不准茶园和茶商直接交易、必须遵守官方中介的安排。

到时候、大明村的炒茶运去榷场、强行被安排卖给某个茶商。官府、中介、茶商还能联手压价、强买强卖、一等茶给你定为三等茶、分分钟就能让大明村的炒茶赔本。

朱铭把郑胖子叫来、说明情况之后、问道:“你家应该早有准备吧?”

郑泓点头道:“先拖时间、俺家在茶马司也有些人脉、至少能把明年给拖过去。明年之后、再跟兴元府的茶商交涉、总得让利给他们一些。如果俺家明年也能制炒茶、那就更好办了、把俺家的炒茶卖给他们便是。”“那就好。”朱铭放心下来。

这种情况、吃亏的不仅是大明村、还有前期投入巨大的郑家、他相信郑家有法子去摆平。

父子俩讨论一番、小赵郎中笑脸走来:“恭喜朱相公、夫人有喜了!”

朱国祥大喜过望、起身便走、不再跟儿子扯淡。

“唉、有了小崽崽、就不要大儿子啰。”朱铭感慨一声、也跑去凑热闹道贺。

沈有容坐在堂屋、下意识用手护着小腹、脸上全是慈母般的笑容。

各家女眷都来看完、还拿来一些礼物、严大婆正忙活着烧水泡茶待客。

朱铭毫无正形、蹲下跟白祺勾肩搭背:“唉、祺哥儿、咱以后就是难兄难弟了。爹不疼、娘不爱、小白菜呀、叶儿黄啊、两三岁呀……”“你闭嘴!”

朱国祥连忙呵斥、不准儿子唱出下一句。

“哈哈哈哈、”朱铭一阵欢笑、抱起白祺说、“走、大哥教你读书去。”

薛道光听到消息也跑来、对朱国祥说:“贫道这里有套呼吸法、可以安养身体、对孕妇也有好处。”

“不用打坐吧?”朱国祥报以怀疑态度。

薛道光说:“坐卧站立皆可、只是调整呼吸、朱先生也可以练。”

朱国祥道:“那请道长先传授于我、我先体验一番再传给拙荆。”

薛道光哭笑不得:“只是呼吸法、用来养生的、真没有害处、朱先生不信也可以不练。”

“先练着试试。”朱国祥道。

转眼半个月过去、朱铭与众士子下山、提前去州府等着考试。

朱国祥也下山了、他要去县衙修改户帖、增加名下的客户数量、顺便跟新来的张主簿打交道。

陈渊和薛道光留在山上、继续物理道法双修。

几个孩童也由他们教导、陈渊教他们语文数学、薛道光教他们练习体操。MM。

严大婆看著名儒给孙儿“讲经”、笑得合不拢嘴、这种好事她做梦都想不到。

每日稍有空闲、严大婆就坐在旁边看、虽然陈渊只是传授蒙学、但她就是感觉这位先生讲得好。

众人在江河汇流处分别、朱铭过黄金峡前往洋州、朱国祥向西直奔县衙而去。

“县尊、俺们冤枉啊!”

弓手们跪在县衙大堂、对着向知县嚎啕大哭。张肃冷笑:“冤枉?证据确凿还敢喊冤!尔等在县城欺男霸女、骚扰百姓、在乡下又胡乱点派衙前、逼得不少良民破家逃亡。一桩桩案子、我都已暗中查清楚!”

“乡下的事情、是……是胡贴司指使的!”李茂田忍不住供出主谋。

“嗯?”

向知县以为这些弓手、都是自己的亲信、忽听他们跟胥吏搅在一起、顿时就像吃了苍蝇般恶心。

向知县怒道:“来人、先将这厮打二十棍!”

本来向知县是想保下的、现在保都不用保了、都头李茂田、副都头张富全部抄家发配、其余弓手罚款罚棍当场辞退。

处理完弓手、张肃说道:“向知县、我也招了22个弓手、都是那朱成功练过的战兵。他们懂得战阵之法、而且忠厚老实。”

向知县不敢得罪这位爷、直接躺平道:“阁下兼着县尉、弓手隶属县尉司、你自行处理便是。”

“是!”

张肃微笑拱手、他终于拉出自己的势力。

“主簿、朱相公来访。”

“哪个朱相公?”

“就是八行士子之父。”

“快快有请。”

朱国祥见面自报姓名、然后直奔主题:“主簿当面、在下是来进献良种和农书的。”

“可是那玉米红薯?我已有所耳闻。”张肃问道。

“正是、这两样粮食、都可亩产数石、”朱国祥又拿出农书、“请主簿斧正。”

今天拿出的农书稿件、比交给陆提学的更丰富、还涉及小麦、高粱等物的种植管理、又添加了许多农用工具图谱。

张肃得之大喜、也不问大明村的情况、只与朱国祥讨论农事和水利。

忽悠、可劲儿忽悠!

当天下午、张肃亲自把朱国祥送出县衙、鞠躬作揖道:“先生真乃不出世之大贤、恨不得每日早晚请教。这县郊水利年久失修、我打算明年疏通水渠、再把灌渠给延长一些、到时还请先生来帮忙筹划。还有、明年推种玉米红薯、也请先生不吝赐教。”

“荣幸之至。”朱国祥拱手告辞。

张肃目送朱院长远去、自言自语道:“其父如此贤良、朱成功必定也德才兼备。”

向知县却在县衙后院喝酒、他啥都不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