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五十五章 追(1 / 1)

踏星 随散飘风 2190 字 4天前

»»»

乐仙宫,得是十三名女子共舞才行的大曲,这个活儿,并不是经常能有客人要点的。

十三名女子共舞,还有有七名乐师,一名善唱的女子,总共需要二十一人表演。

一场下来,可能就是寻常稍微富足些的百姓家里五年甚至十年的收成没了。

在庆余河这,只要你拿的出银子,什么样的享受都能得到。

而这乐仙宫之所以如此费钱,还因为所有参与表演的女子都非常人。

这个地方是庆余河中有名的教坊司,教坊司,其实就是官办的青楼,但规格更高条件更好。

这二十一名女,其中领舞者为花魁,演唱者为花魁,吹箫者亦为花魁。

一次动用三名花魁的表演,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场面。

聂灵山是偷来的银子不当钱,随随便便花出去的银子让林叶都觉得有些肉疼。

毕竟林叶自己是绝无可能把银子花在这种地方的,但既然聂灵山已经点了,银子也要不回来,林叶索性就听听看看这乐仙宫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拿着那份名单,林叶一边听曲儿一边看着。

这份名单是陈微微制定出来的,其中清楚的标注出来,上阳宫各地分座哪个大概可以拉拢收买,哪个不能收买应该尽快除掉然后扶植可以????????????????????????????????收买的人上位。

与其说这是一份名单,不如说这是一份计划书。

林叶看向聂灵山问道:“这东西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聂灵山道:“我本以为机密的东西会藏的更好些才对,结果这东西居然就在陈微微书桌的抽屉里放着。”

他问:“有没有可能是假的。”

林叶笑道:“他做这一份假的东西出来有什么用。”

朱小祝坐在旁边说道:“看看吧,花挺多钱买来的表演,你俩看都不看,多浪费。”

聂灵山道:“我一直都在用余光观察,未必不如你看的仔细。”

朱小祝:“呸。”

聂灵山道:“左边第一个女子姿色虽然不如领舞花魁,可是身材出奇的好,细腰丰臀还是大长腿,若是再漂亮些,还有那花魁什么事。”

朱小祝下意识看过去,立刻就惊着了。

而此时端坐不动的林叶则开口道:“右边第二个也很好,论身材不输给左一,但更妖娆,腰如同水做的一样,又如风摆杨柳。”

朱小祝惊着了。

这两个道貌岸然的败类!

“除了这份名单。”

聂灵山道:“我还在陈微微的抽屉里看到了几封书信,其中有一半是从冬泊送来的,而且,是他自己写的。”

林叶道:“意思是,他从冬泊写信回来布置的证据他都没有销毁?”

聂灵山道:“我也理解不了这是为什么,难道还要自己多看看?是自恋?”

林叶把名册递给聂灵山道:“如不出意外,明日一早上阳宫的人多数会被放回去,你把这名单在今夜送回陈微微书房里,放在原位。”

聂灵山点了点头,然后压低声音严肃说道:“大将军果然慧眼如炬,右二胸也大些。”

林叶端坐不动,悄无声息的微微点头:“其实左二最大。”

朱小祝:“?????”

此时那老鸨过来,一屁股坐在了聂灵山腿上,贴着聂灵山的耳朵说道:“奏演乐仙宫的这些姑娘,除了那三位花魁需要商量,其他若有看上的,可直接留下。”

聂灵山坐在那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瞧不上她们,一个个稚嫩的让人看着毫无兴趣,倒是你,我是真的看中了,不如今天你就别走了?”

老鸨笑的花枝招展,虽然这地方男人说出的话连鬼都不信,可听了,还是让人欢喜。

聂灵山看向林叶说道:“兄弟,她说你看中的姑娘可以直接留下来。”

林叶摇头道:“不必了。”

老鸨问道:“这位客爷是一个都没有看中?若连我家的姑娘都看不中,客爷再去庆余河别家,怕是也一样没有看中的。”

林叶道:“其实我是女人。”

老鸨吓了一跳,看了看林叶那一脸络腮胡,再看看那发达凶悍的胸大肌,一时之间,竟是有些茫然。

聂灵山也看向林叶,心说大将军这是要演哪一出戏?

林叶认真的说道:“虽然我身体是个男人,但我内心是个女人,所以我不认为我是个男人,如果你不认为我是个女人,那就是你不尊重我。”

说到这他看向老鸨说道:“以后你我可姐妹相称,你不愿意就是你不对。”

老鸨从业多年什么没有见过,此时还是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啊......好,好的......姐妹相称......”

因为这句话,她连多坐会的心思都没了,随便找了个由头起身,经过那些舞曲的姑娘们身边她还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离那个大胡子远点,恶心。”

林叶等她们都走了之后看向聂灵山问道:“名单是后来的事,之前你们去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

聂灵山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奉玉观分派了上百人出去,显然有图谋!”

大理????????????????????????????????寺。

须弥翩若终究还是给陈微微一些面子,最起码给他安排了一个还算舒适的单间。

这牢房看起来颇为干净,也不潮湿,在大理寺的牢房里来说就算是上房了。

陈微微沉着一张脸坐在那,他在等着须弥翩若亲自过来,可是等了足足半夜,别说须弥翩若,连个人影都不见。

一直等到了后半夜还是无人理会,陈微微索性就躺好休息,才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阵哀嚎声。

陈微微猛然坐起,大步走到门口喊了一声,无人理会他,他这边倒是安静的连个走动的声音都没有。

外边的哀嚎声持续了至少一刻左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到天亮,有人过来将牢门打开,只是一个看起来连官职品级都未必有的小吏,开门之后就一句:“你可以回去了。”

陈微微皱眉沉声的问道:“须弥大人何在?”

那小吏道:“须弥大人昨夜审问案情一夜未眠,刚才离开,不知道是回家去了还是去了奉办处。”

陈微微道:“平白无故把我抓来,连个说法都没有,现在又平白无故让我走?哪有这么没道理的事。”

那小吏问道:“你的意思是,没有个说法就不走了?”

陈微微道:“若非是大理寺卿须弥翩若亲自来解释,我绝无可能......”

咣当一声。

那小吏懒得听陈微微把话说完,直接又把牢门关好,然后还把锁链挂上了,一言不发的溜溜达达走人。

陈微微气的气态几乎彻底炸开,恨不得冲出去一掌将那小吏拍死。

可是大理寺对他这样态度,让他见不到级别高的人,他再发脾气又能怎么样?这种小吏就算打死了他也无济于事,还要再惹来一身官司。

陈微微不走,可是有人走,高熵从另一个牢房里出来,打听了陈微微在何处,小心翼翼的找了过来。

“观主大人。”

高熵到门口的时候立刻就叫了一声,那声音之中都满是委屈。

“出事了。”

高熵道:“昨夜里须弥翩若就分派人连夜审问,凡是到大街上翻了错的人,不管是错大还是错小,一旦认罪,全都立刻斩首。”

陈微微总算明白了之前的哀嚎声是什么,是那些要被处死的人吓破胆子的喊声。

“竟敢如此草率!”

陈微微猛的起身。

高熵道:“看来是奉办处的人铁了心要整治咱们,这事陛下都未必知道,奉办处的人堵塞圣听,咱们见不到陛下伸

冤,陛下也见不到咱们。”

陈微微心说宁未末啊宁未末,是你自己找死的。

他沉默片刻之后伸手将门上锁链捏断,拉开门出去:“你等先回奉玉观,我要去臻元宫求见陛下,我倒是不信,奉办处的人还能把臻元宫封死了不成!”

高熵连忙点头:“那弟子就先回去。”

就在这时候,那个一张死鱼脸的小吏又出现了,他看了看陈微微,看了看高熵,又看了看牢门。

陈微微道:“我要走,你现在要拦?”

小吏摇头:“须弥大人交代过你可以走,刚才是你自己不想走,所以现在我拦你做什么。”

陈微微:“那你为什么敢挡在我面前?”

小吏一伸手:“你赔了锁链的钱,自然让你走了,开门的时候你不走,锁门了你把锁链搞坏了走,你是不是有点病?”

如此不把奉玉观观主当回事的小吏,陈微微还真是第一次见。

“你让开!”

狗腿子高熵立刻上前。

那小吏道:“你莫不是以为损坏了一条锁链不是什么大事?这可是大理寺牢房的锁链,蓄意损坏,那是按照劫狱来处置的。”

高熵一怒:“你怎么能如此枉法!”

小吏道:“我有没有枉法,咱们????????????????????????????????可以到须弥大人那里去打官司,玉律上明明白白写着的,你以为的一条不值钱的锁链,可能判你们个斩立决,年轻人,多学学法。”

陈微微深吸一口气后说道:“给他钱!”

高熵问:“多少钱?”

小吏道:“铁链三两银子,罚款五百两银子。”

高熵:“!!!!!”

陈微微一刻都不想在这待着了,吩咐一声给他,然后迈步走了出去,高熵身上倒是有银票,可这五百多两银子给的真是肉疼。

陈微微出了大理寺之后就直奔臻元宫,到宫门口便让守门的侍卫通报。

那侍卫听闻他是奉玉观观主,竟然也是一脸的鄙夷,毫不遮掩,好像观主大人这身份如同屎壳郎一样不好听。

“陛下不在宫里。”

那侍卫板着脸说道:“你们奉玉观出了这么大这么丑的事,陛下觉得痛心,今日一早就去了奉玉观视察,你直接回去就见到陛下了。”

陈微微懒得理会这等小民,转身就走。

此时的他,地位不如他的在他眼里都是小民。

急匆匆的赶回奉玉观后,果然见观外都是衣甲鲜明的禁军。

他要进去,被禁军阻拦,只好请禁军的人去禀告,就说奉玉观观主回来求见陛下。

那禁军校尉说了一声等着,看他的时候如那宫门侍卫一样的满是鄙夷。

陈微微就受不得这个,心说早晚让你们全都知道今日所做会给你们带来多大的祸端。

正想着这些,忽然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

那声音犹如一条细线直接钻进他耳朵里,旁边的人好像跟我就没有察觉,只凭这一点,发声的也必然是绝对的高手。

“今日你见不到皇帝,他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求见也没用......一会儿皇帝走了,你可到奉玉观后边望山松下等我。”

那声音一出现,陈微微的心跳就变得格外剧烈起来。

这个声音他曾经听到过!

就是那些娄樊人试图刺杀天子的时候,陈微微听过这个声音......

陈微微茫然四顾,却连一个异常的人都没看到。

不多时,进去报信的禁军校尉回来,说陛下不想见陈微微,让他在外边侯着就是了,什么时候陛下离开,陈微微才能回奉玉观。

这一天,其实谁也不知道辛言缺在奉玉观里做了些什么。

可其实他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