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污染(1 / 1)

“对了,那两个被赫斯塔丢进我书房的姑娘呢,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艾格尼丝在养伤,虽然赫斯塔之前给她注射过一次急救针,但她的情况还是不太乐观,还是太焦虑了。”零回答,“梅耶还好,只是经常哭。”

“我想想……得给她们找点事情做,”安娜仰起头,“不然闷久了确实会有点抑郁。”

“您要让她们出来吗?”

“不需要,”安娜笑了笑,“既然是赫斯塔把她们关起来的,那什么时候放人,也等赫斯塔自己决定。”

……

“司雷警官好像对这一带很熟嘛。”

-2层甲板,黎各推着赫斯塔,跟着司雷一路快步向前。

“安娜之前带我来过一次这边的硬石酒吧,”司雷回答,“她才是真的对这船熟悉得很。”

“嗯?你们还有时间去喝一杯,什么时候的事?”

“刚登船那天晚上,”司雷看了赫斯塔一眼,“当时简也在。”

赫斯塔露出迷惑的表情,“是吗?”

“对,当时你睡着了,我还专门打了个电话给千叶,毕竟她是你的监护人……”

黎各一怔,“千叶就直接同意了?当时你们几个人啊她就敢直接让你带赫斯塔去陌生的地方?”

“同意了,当时就四个人,除了我和赫斯塔,还有安娜和那个小女孩,”谈及零,司雷目光微垂,“那天打电话的时候千叶声音挺疲惫的,我猜那时候她可能状态不是很好,所以也顾及不了那么多的——”

司雷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忽然意识到这里面有个她以前从来没注意过的细节:从登船到现在,千叶人前的状态一直很好,显然没有什么突发的疾病或创伤……

但对水银针们来说,确实有一个阶段她们异常虚弱。

——难道说登船那天,千叶进入过子弹时间……

“我觉得还是出于信任,”赫斯塔轻声道,“千叶小姐对安娜,似乎有一种……特别的信任。”

“你怎么看出来的?”司雷看向赫斯塔,“我感觉这两个人平时都不怎么一块儿出现。”

赫斯塔沉默了一会儿,她认真回忆着连日来发生的一切,发现确实找不出什么两人特别熟悉的证据,当初在阿弗尔港口的码头上,阿维纳什一见安娜,马上换了副友善且尊敬的表情,千叶小姐身上都没有出现过这种变化。

但赫斯塔又非常确定,这艘船上发生的很多事情,千叶小姐一定从更深的层面参与了……只是两人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比寻常人更加陌生。

黎各忽然想起今早千叶对安娜发火的事情来,尤其是安娜在自己房间离奇消失这一点,然而当她讲出这些故事,司雷和赫斯塔好像都不怎么惊讶。

“在她身上发生什么都不稀奇,”赫斯塔笑了一声,“就算明天她的尸体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只会想这人可能是人当腻了,想做做幽灵吧。”

“所以,”司雷陷入沉思,“安娜和千叶之间确实有点交集,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对吗。”

“我也说不好……”赫斯塔轻声道,“就感觉她们之间有一点心照不宣的东西,应该说,默契吗?”

谈话间,硬石酒吧的霓虹灯管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她们不再交谈,但同时加快了脚步。

“你好,”司雷喊住了一个船员,“请问自助服务站是在——”

船员一下听出三人来意,“现在服务站没法运作,自助办理程序的机器坏了,这会儿又没法修,你们有事可以直接去找普京娜女士。”

黎各追问:“哪位是——”

“是这里的调酒师,”司雷主动回答,“我们直接进酒吧看看吧。”

今日的硬石酒吧一如既往地冷清,除了吧台的地方亮着两站射灯,其余区域都阴沉沉的,没有灯也没有人。

“你想坐哪儿?”黎各低头问赫斯塔。

“嗯……”赫斯塔扫了一眼吧台的位置,“那边吧。”

司雷笑了一声,“上次你就坐在那儿,你知道吗?”

赫斯塔一时惊讶:“是吗。”

“我,你,安娜,零。”司雷按顺序指着吧台前的座位,“你还有印象吗?”

赫斯塔摇了摇头。

穿着黑色马甲的调酒师再次从暗处走到灯光下,“晚上好,女士们。”

“你好,我们来办理提前指定裁定者的手续,”赫斯塔取出了自己的登船邀请函,司雷也旋即将自己的邀请函放在上面,“需要我们提供别的身份信息吗,比如船卡?”

“不需要。”调酒师微笑着收下两人的邀请函,“请稍等。”

调酒师离开吧台,黎各收回目光,看向身旁两人,“所以我们这算是赶上了吗?”

“应该是吧,”司雷轻声道,“……不过这么顺利,让人感觉有点不真实。”

“一会儿喝一杯吗?”

司雷皱眉:“简现在——”

“她不喝酒,她身体好的时候都不碰这些东西……我是问你。”

“我也不喝,”司雷回答,“你想喝我们可以等你。”

“算了……”黎各叹了口气,“那没意思。”

调酒师再次出现在三人面前,黎各和司雷同时站直了。

“抱歉,三位,由于邀请函处于被污染的状态,这种情况不符合我们的办理要求。”调酒师将赫斯塔与司雷的邀请函放在冰凉的大理石桌面上,轻轻推向她们的一侧,“故而,判定结果为‘驳回’。”

“……被污染,什么意思?”

“我们向上一位裁定者解释过这个,他没有转告你们吗?”

“什么?”

“‘提前指定裁定者,需继任者携带未被污染的登船邀请函,在现任裁定者一并前往-2层甲板的自助服务站’,”调酒师重复了一遍便签纸上的内容,“而你们带来的邀请函被污染了。”

“不是,什么叫‘被污染’?”司雷展开了自己的邀请函,“是什么地方被损坏了,还是——”

“确实是被污染了,”调酒师微笑着,“我们也很抱歉。”

“但是——”

赫斯塔抬起头:“是两封都处于被污染的状态,还是只有其中一封如此?”

“两封都被污染了。”调酒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