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凌霄长长地舒了口气，眼中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旁边的小萝莉如释重负地拍柏平坦的小胸脯，喜滋滋的叫道：「爷爷好厉害，快打开来看看。」

「铿！铿！铿……」

药鼎接连开启，药香登时弥漫了整座庭院。

聂空站过去一看，只见每尊药鼎的地步都有着一小滩晶莹剔透的碧蓝药液：「八成五、八成五、八成七、八成五、八成六……八成八，凌霄宗主果然名不虚传十份甘海心神露……”没有一分低于八成五。」

「聂空，老夫表演完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凌霄笑眯眯地坐了下来，虽然神色如常，可心神却已非常疲惫，他尽管擅长这样的炼药方式，但从不轻易施展，今天也是逼不得已，只能硬上。

「凌宗主，可还有药物？」聂空点点头，笑问道。

「嗯？」

凌霄呆了一呆，「这剩下的十份不够？」

刚才，凌烟罗总共送了十份出来，凌霄自己用掉一半，还剩下一半。在他想来，聂空尽管能在药草亲和力上胜过慕重楼、在炼药速度上胜过游璃，但在比拼同时炼制的药物份数上，最多就和自己平手。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聂空居然嫌剩下的药材份数不够。

聂空笑而不答。

凌霄略一皱眉，看向小萝莉，咬牙道：「烟罗，去把最后那十份炼制甘海心神露门的药材都取出来。」

「哦」

小萝莉只好跑进去，再抱了个木盒出来。聂空这才解开肩上包袱，将里面小家伙幻化而成的紫色药鼎取出。

「他是准备炼制十一份？」

凌霄有些讶异，他早就看出聂空包袱里面装的是个药鼎了，现在见聂空将其取出，脑中忍不住浮起这样的念头。

可是，只过了片刻，凌霄就惊诧地弹身而起，他发现聂空在往紫色药鼎内放入了一份药物后，竟将第二份也投了进去。

这还不算完，第三份、第四份、第五份……接连进入紫色药鼎。

「聂空……」

凌霄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

后面的话还没得及说出口，聂空就抬起眼来，从怀里摸出一颗玉瓶，笑道：「凌宗主，这是十颗融合度九成五以上的八品灵药！」

「我……」

凌霄哑口无言。他明白聂空是让自己不要干涉他的炼药过程，若是失败，浪费的药物全由那瓶灵药赔偿。

霎时，凌霄只得将冲到喉咙边的话咽了回去，又是憋闷，又是震惊，这聂空竟一下就拿出十颗融合度超过九成五的八品灵药，真不知他是怎样炼制出来的，又是从哪里找来那么多珍贵的药草？

「难道都走出自灵府？」

凌霄虽呆在北海国这今天灵大陆的边陲小国，可发生在大成帝国「禁灵沼泽」的事情，他也曾听过。

只是念头一转的功夫，聂空又往那药鼎中投入了几份药物。

「他竟打算将这么多份药物放在一起炼制？」

凌霄眉头越皱越紧，看得极为心疼。每种药物的重量都是综合各方面的情况、进行无数次的试验才确定下来的，只有适合的药量，才能确保药物能够更好的融合。

将这么多份药物放在一起炼制，很可能一加火，药鼎就崩溃，里面的药物也跟着变成渣渣，绝没有成功的可能。

炼药刚刚兴起时，曾有灵药师觉得，将药物份量加大两倍或者三倍倍同时炼制，药成后只要将灵药分成两三份，便能达到两三颗灵药的效果。最后的事实证明，这是一种非常白痴的想法。

别说是分割灵药了，连成药都做不到。

聂空能够连败游璃、慕重楼以及阴墟那位从未听说过的药王，不可能做出这么白痴的事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十数秒后，整整十六份药物被扔进那个紫色药鼎。

「爷爷，你赢定了。」小萝莉扯扯凌霄的衣角，压低声音悄悄的道，「他的药鼎肯定会爆掉。」

凌霄哑然，心中更是疑惑，小女孩都能明白的事情，聂空堂堂药王，怎会犯如此低劣的错误？

喀嚓！

药鼎闭阖的瞬间，聂空右掌突然贴住了鼎身，白色莹光如流水般从掌心汹涌而出，眨眼间便已将药鼎包裹。

「嗯？」

凌霄突然惊呼一声，眼珠子都险些凸了出来。

「爷爷，他的火呢？」

小萝莉凌烟罗狐疑地转动着那双大眼睛，在药鼎上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见白光灿灿，却连点火苗都看不到，更没有丝毫热意透露出来，完全不能与自己爷爷炼药时的激烈绚丽的场景相比。

凌霄没有出声，心绪却如海心岛周围的浪潮一般，汹涌激荡个不停。

他做为天灵强者、八品药王，眼光超出凌烟罗不知多少倍。他很清楚，从聂空掌中透出的火力之所以没有形成火苗，是因为火力燃烧的方向并非是从下到上，而是由外至内，所有的热意都从四周透进了药鼎内部。

这样的炼药方式，凌霄还是首次见到。

「难怪游璃会输给他，如此强猛的火力，炼制甘九炼神香门那还不是如虎添翼？」

过了好半晌，凌霄才回过神来，心中却又震撼了一把，他这才醒悟过来，聂空的药鼎中添加了十六份药物，可在这般猛烈的火力灼烧下，那药鼎居然完好无损，丝毫没有显露出爆裂的迹象。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凌霄深吸口气，心中禁不住泛起一种预感，今天，自己很可能要在最擅长的地方输给这个叫聂空的年轻药王！

时间不断推移，聂空的右掌始终静静地贴着药鼎，不知不觉间，聂空的额头处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大概十分钟钟过后……

聂空的右掌已开始微微颤动，可火力却没有丝毫迟滞。又是数分钟过去，鼎身处的那层白色莹光终于如流水般缩回了掌心。片刻后，聂空微阖的的双眸缓缓睁开，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抬手抹去额头汗水，聂空笑道：「让凌宗主见笑了。十六份药物同时炼制，果然有些吃力，好在没有失败，凌宗主，请验药。」

闻言，凌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不是取笑，而是苦笑，聂空能做到这个份上，谁有资格取笑他？

收拾心情，凌霄绕过木板，来到聂空身边，右手伸向药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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