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玉帝叔叔到底找你做什么？”

“玉帝叔叔？”

杨戬挑眉，同孔凌坐在月老宫的石凳上，三尖两刃刀立在一旁，啸天犬在投给主人一个保重的眼神后飞速的消失，月老以公务繁忙的名义不知道躲到哪去喝酒去了，小红娘到是想凑热闹，却被月老拽走，偌大的月老宫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是不是出事了？众圣才会云集天庭，另立神将？”孔凌眼里透着一分慌乱的猜测，轻声问道：“他回不来了吗？”

杨戬怔怔出神，合了一下眼睛，道：“现在还没有消息，以他的实力，不会出事，三界并未有任何的空间波动，想来封印的事情很顺利。”

“那为何要让圣人齐聚？”孔凌静静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杨戬，“不能同我说吗？”

杨戬不敢同孔凌对视，封印是没有松动，但是...孔宣同样没有消息，“是照常的会面，商定四块大陆的重新划分，三清圣人重归于好，西方教的圣人也得有所表示，作为东西道统之争的缓冲地带小乘佛教，便是如来佛祖也得主张道统，东胜神州是四块大陆中最繁华的，人族也是最多的，谁都想再次分一杯羹，况且女娲娘娘到底是妖族，不能白白的看着妖族被挤兑的一点生存空间都没有，孔神将若是...”

杨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孔凌，没见她眼泪，有点意外“妖族总得有人支撑，其实六大圣做得不错，现在妖族聪明很很多，清除了为祸人间的妖怪之后，女娲娘娘也更好为妖族说话...”

“这些大事我不想听，我就想知道孔宣会不会去？”孔凌才不管妖族道统什么的呢，她在这个神话世界里，唯一的牵绊便是孔宣，“他会回来吗？”

“会，孔神将会去、”杨戬手臂在空中停顿了一会，才搭在孔凌肩头，再次确定的说道：“孔神将一定会回来。”

“二哥，谢谢你。”孔凌含笑，明亮的眼里盈盈水光，硬是不曾让泪珠滚落，杨戬稳住道心的波动，目光一向别出，笑道：“孔师叔回来时，还会叫骂？”

“会，二哥，二哥，你永远都是我的二哥。”

杨戬攥紧拳头，孔凌虽然是自来熟，见到玉帝会叫玉帝叔叔，见到王母会叫王母姐姐，见到观音菩萨同样是叫观音姐姐等等，她窦会将法号或者称号连在一起，只有对他，对杨戬，孔凌才会直接唤二哥。他们之间不需要结拜，杨戬道：“用不用我安排你去宴会之地？大神通者都会到的。”

孔凌很感兴趣，她实在是想看看圣人或者隐于三界的能人都是什么样子，这次盛会便是神话世界最高的会晤，应该会很有趣，杨戬完全有能力带她进去，孔凌摇摇头，道：“我自由办法。”

孔凌不愿同杨戬在众人面前出现，顾虑杨戬的感受，突然说道：“二哥，你的三个妹妹呢？她们都在何处修行？”

虽然孔凌将宝莲灯的故事弄混了，感情劈山救母也是有遗传的，沉香总会出现吧，杨戬在宝莲灯的故事里好像是反派来着，阻止沉香劈山的大反派，孔凌不相信杨戬会是无情无义的人。

“她们都在母亲那里，你想见她们？”

杨戬六岁便同母亲分开，十岁同妹妹们分开，等到他学成劈山之时，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久得让杨戬的妹妹们对哥哥的印象很模糊，况且杨戬是那种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日子久了反倒不知道怎么同妹妹相处，其实这不仅仅时杨戬，许多神仙都有这种通病，情商上完全是负数，只知道一味的对亲人好，其实根本不去问亲人们的感受，或者说她们都喜欢什么？

“同你母亲？呃...”孔凌看看杨戬，咬咬嘴唇道：“我听说女儿都是像娘的，二哥，您应该将妹妹们接过来，去天庭学院的文学院上学，怎么也能知道人世险恶，不是光有情情爱爱的变成的，把妹妹放在完全密封的环境里，太过天真。”

孔凌就差说出被生母影响了，沉香没有无所谓，她不想让杨戬被世人误会，有个孝感动天劈山救母的杨戬就成了，沉香啥的浮云吧，杨戬若有所思，“我会考虑，文学院是没落了。”

孔凌伸了个懒腰，无所谓般道：“没落便没落吧，只要有一人能去上课，就不算白白创立文学院，不合乎时代的总会被淘汰，同时...也许在过几百年甚至更久，他们才会懂得文学院同样是很重要的。”

“你如果去上两次课，便不会如此。”

“不去，天庭学院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管了，等大叔回来，我要做天底下最大的一只米虫。”

对于孔凌口中迸出的新鲜词汇，杨戬习以为常，“米虫是什么？”

“就是负责吃喝玩乐的人啊，这种小日子过得很轻松的，相当的舒服。”

杨戬摸摸鼻子,道：“是不是平时在打听打听八卦，娱乐一下自己？”

“知我者，二哥也。”孔凌摇头晃脑，杨戬别开目光，同她在一起太过放松，杨戬起身道：“虽然现在众人不清楚妙语便是孔凌，但也不是没有聪明人，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杨戬后背对着孔凌，低声道：“如果孔神将回不来，你欲如何？”

“陪他吧。”孔凌轻柔而坚定的声音飘进杨戬的耳朵，杨戬身体一僵：“你不是说过好好的活着，才是对死者最好的慰藉，用我们的眼睛替他们看着这个世界。”

“二哥，那是哑女的心愿。”孔凌垂头，遮挡住思仇：“我不是哑女。”

杨戬的身影慢慢的在孔凌眼前变得模糊，最终消失，仿佛他从不曾来到过一样，孔凌不是哑女，她们的想法是不同的，对于生命，孔凌很尊重，但也看得很开，她本来便是凡人，生命是短暂，如果不是被定海珠砸到这个神话世界，她早就老死了，同神话世界的所有人都不同，对永生这个词没什么渴望。

“孔宣，你如果还惦记我的话，一定给我活着回来。”

孔凌望着远处默念，同时又祈福拜神的冲动，孔凌拍拍脑袋，现在自己便是在神话世界，孔宣是顶尖的神仙，他都自己抱保佑不了自己，还能求谁呢？圣人？到是个好选择，也许圣人是有法子的，孔凌对圣人云集的宴会更多了一分渴望，孔宣虽然为妙语准备了完整的身份，彻底割裂了妙语同孔凌的联系，但是孔凌深知，由于红线的作用，她的身体里有空宣的一丝精血，虽然少，如果孔宣真的不幸陨落，只要求得圣人的帮忙，也许能用这丝精血为孔宣重塑金身。

虽然重塑后的孔宣也许不是孔凌记忆的孔宣，也可能不是孔凌喜欢的孔宣，但他总是会活着的，活着便有希望。

“月老爷爷，月老爷爷。”孔凌手做成小喇叭形状：“您到底跑到哪去喝花酒了？”

刚进门的月老脚下带跌，喷火道：“什么叫喝花酒？本月老从不喝花酒的。”

孔凌蹦蹦跳跳来到月老身边，疑惑的皱眉：“喝花酒，便是喝花雕酒啊，您不是最喜欢喝花酒的吗？”

月老表情僵硬，嘴角抽动，和着是自己想多了？是自己不纯洁？月老忍着怒气道：“麻烦你下次不要用省略词语好不？”

“好。”孔凌乖巧点头，捂嘴偷笑，“月老爷爷，您好有趣，其实像您正想和个年岁怎么还会去寻欢作乐呢？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为何都喜欢老头的样子？重塑金身对你们来说很难吗？您是这样...菩提祖师也是，他是不是老头装扮的更威信，还是更有派头？法力更高？”

月老拔腿就走，在在孔凌面前会被气死的，孔凌追了上去，讨好的挽住月老道：“我扶着你，我就是尊老爱幼典范。”

“是把我气吐血的典范。”月老哭笑不得，“说吧，你有想要做什么？”

孔凌眨动着星星眼，一脸的崇拜的抬眸看着月老，赞美道：“您真是太厉害了，谁都赶不上您...”月老笑眯眯的听着，其实听孔凌说奉承巴结的话，月老心里是很舒服的，而且孔凌词汇量很多，时不时的迸出点新鲜的字眼儿，溜须拍马谁都喜欢，孔凌接着索道：“称赞月老爷爷的话省略一万字。”

月老看了看天，怎么没有乌鸦飞过呢，这么关键的时候便略过了？月老暗自抹泪，孔凌道：“因为我知道月老爷爷最最不喜欢修须拍马的人，而且什么言辞都不足以形容月老爷爷，还是留给后人更多想象空间吧。”

这算不算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正反两面孔凌都占了便宜，月老长叹：“说吧，我听着呢，能帮的一定帮。”

“去宴会，我要去邀请终神仙的宴会，偷偷得去哦，我喜欢低调。”

月老无力了，孔凌什么时候低调过？即便成了妙语都管杨戬叫二哥了，月老十分的怀疑，孔宣回来后会先被孔凌气死，平白得矮了一辈，月老早就知道孔凌会提出这要求，道：“我给你安排，只求你闯祸了。”

“嗯，嗯，嗯,我是很乖的。”孔凌连连点头，月老怀疑的看看她，真的会很乖吗？不会出事吗？月老打了个冷颤，一丝不妙的涌上心头。